只是想告诉母后,宁姑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医女,不是什么妖女。至于妖术之类,是法师萨满做的事,与宁姑娘有什么关系。”
皇后往后退了两三步,脸色发青,跌坐在了榻上,嘴里仍然喃喃念叨着:“反了,反了,都开始忤逆本宫了是不是,连本宫的亲儿子都开始顶撞本宫!”
看到皇后这样悲切的神色,沈霍再想要为宁荣枝辩解的话,到唇边却怎样都说不出来。皇后微微闭起眼,抬头喘着气,旁边婢女走上前俯身伏在皇后身边,自己先忍不住啜泣起来:“娘娘,娘娘消消气,殿下也不是有意气娘娘的……”
宁荣枝站在沈霍身后,死死咬着下唇看向别处,也不知在思忖什么。皇后望向房梁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绝望,突然刺痛了沈霍的眼。
他不由得想起来许多年幼时的事。自己从小就被寄予厚望,他记忆中的童年,从来都是一片阴霾,而那些苦中唯一的乐,似乎就只有陪伴他的书童,还有自己的母后。这二十多年,皇后为了庇护她,不知复出了多少。
这一次皇后这样针对宁荣枝,虽然他并不知是为了什么,却知道皇后无论怎么做都一定是想要为了他好,不管她是否知道对错。
为人子,他实在没有理由这样同自己母后针锋相对。
转过身,再看着宁荣枝,心里五味交杂。
宁荣枝也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清澈的眸子一汪如水。沈霍抬起手,手却停在了半空中,捏紧了拳又放了下去。
“来人。”沈霍说着,语气明显有些颤抖。他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如今这样举棋不定,还是头一次。“来人……把她拉下去,杖责二十大板。”
太监一齐应了一声,上前将宁荣枝押了下去。沈霍闭上眼,不敢看宁荣枝不可置信的目光。他知道这次的事分明是皇后有意为之,根本和宁荣枝无关,却不得不这样做。
宁荣枝没有再挣扎,任凭太监如何将她拖向后院,将她按在长凳上,哪怕被打到皮肉绽开,也一声不吭。
沈霍和皇后都没有说话,但皇后脸色明显缓和许多。
“宁荣枝已经受罚,今日事……母后就饶她这一次吧。”沈霍平平淡淡说着,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宁荣枝已经受完仗邢,趴在长椅上连动都动弹不得。身后殷红一片,眼眶也是红红的,把脸深埋在臂弯。
沈霍上前扶宁荣枝,却被宁荣枝推开。然而自己实在没有力气,反倒成了投怀送抱一样。从长椅上站起来,跌跌撞撞要自己往前走,连沈霍看都不想看一眼。
沈霍心里越发自责起来,只一疏忽,宁荣枝险些栽倒在地上。
沈霍不由分说上前一步,也不管宁荣枝推搡,将她背在了背上,朝东宫走去。步撵已经在外等候多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