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出什么事儿?”于珍茹气呼呼地说,“你盼望出什么事儿?我告诉你吧,何总,天上掉下一块金砖,把一个幸运而倒霉的人给砸死了。”
“于经理,你真会想象,只是有些不着边际。好了,咱们走吧。”何桐站起来,说。
“上飞机?”于珍茹紧跟其后,说。
何桐一扬手,说:“上天容易落天难,走,退票,坐汽车。”
“可是,我妈妈……”想起病中的母亲,于珍茹的眼睛顿时潮红了,说。
“你不是说你妈妈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吗?医生已经解除了病危通知了吗?心率已经接近正常了吗?放心吧,她老人家会平安无事的。”何桐拍拍于珍茹肩膀上的挎包,说。
“是呵,何总,我爸爸早晨打来电话是这么说的,可是我们也不能故意拖延时间呵?”于珍茹将挎包斜背在身上,又拖起旅行箱,说,“我记得鲁迅先生曾经说过,无端地浪费别人的时间,无异于图财害命。”
“是吗?鲁迅跟你说的?”何桐从于珍茹的手中夺过旅行箱,朝候机大厅的退票处走去,说,“天不刮风天不下雨天上有太阳,正常中的不正常呵,平和中暗藏杀机,不可不防。”
于珍茹知道,她已经无法改变何桐的主意,只得给爸爸打通了电话,询问妈妈的病情。爸爸再次确认了妈妈的病情已经稳定的消息,她还是放心不下,直到妈妈亲自接了电话,告诉女儿早晨她已经可以吃饭了,让于珍茹一万个放心,于珍茹才跑到退票处,退了机票,再次跟随何桐坐上出租车,向长途汽车站驶去。
开往省城的这趟车只剩下了两张车票,何桐以及于珍茹与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几乎同时出现在女售票员的眼前,因此他们就为这两张票的归属发生了争执,各不相让,面红耳赤。售票员为难了,这一对男女肯定不能拆开,何况人家家中还有一位病重的母亲,而中年男子又十分执著甚至是执拗,没有丝毫退步的意思,令售票员无法取舍。百般无奈之中,她只好腾出自己的座位,让这名中年男子搭上这班车,自己只有坐在一只小马扎上,委屈一路了。
“何总,没想到你还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呵!”在长途大巴上,于珍茹望着一脸忧患意识的何桐,依然心存不满,说。
这个时候,何桐的目光正透过车窗,投向远处。随着大巴的一路飞奔,他们离目的地也越来越近,何桐的心也越来越烦躁不安,没抓没挠。他来海城已经三天了,自从与刘笑媚在家中道了别,他与刘笑媚就没通过电话,这是他们夫妻之间一个创新的纪录。先前,何桐走到哪里,刘笑媚的电话就会跟到哪里,他手中的移动电话成了刘笑媚对何桐的全球定位系统,让他插翅难飞,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但是现在,刘笑媚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在何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