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姊妹俩,也是看吕青在很多事情上,愿意主动帮她有关。
“我没折腾谁。”女孩子不甘心地尖着嗓子叫,“我疼,我叫护士怎么了?不行吗?”
“闭嘴。你还嫌惹的事儿不够吗?”
李敏不悦地看着姊妹俩摇头,对患者说道:“我今儿事儿多,要晚一点过来给你换药了。”
然后她又对陪护说:“你好好劝劝你妹妹。酸烧伤和别的病住院不同。这样的伤势,很可能会住几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接下来我还要安排给她做削痂手术。这儿,还有这儿,”
李敏伸手虚指点患者身上和脸上已经变黑的痂皮。“这些痂皮不削掉,下面难长出好肉来的。尽量劝好你妹妹吧。后面的手术多着呢。三分治疗七分护理,太多的时候,我还要依靠护士呢。”
这患者简直是不通人情世故的混球。
“是,是,是。李大夫您忙,今晚儿我一定不会让她再折腾的。”
“那好,你就多费点儿心。”李敏一边往外走一边对陪护说:“谁病了心里都不舒服,你妹妹年轻,你好好劝劝,对她养病也有助益。”
“是,是。”
从9号病房出来,李敏转到10号病房。在推门进去病房之前,李敏深吸气、给自己鼓劲,提醒自己只是治病的大夫,不拥有道德审判的权力。
但是心里有个小人儿在叫喊:这男人就是一个祸害、祸根。
目前这个祸害的祸根被炮制的很严重。一会儿就要推他去手术室,给他进行第二次的手术。
——那祸根能保住多少是未知数,但是不能恢复到受伤前是一定的了。送到医院的时候,大半的龟/头被淋上了硫酸的化纤裤子布料包裹,阴/茎、阴囊也有小部分皮肤被硫酸腐蚀成深 ii°。
唉!
风流,不,下流是要付出代价的。
“昨晚睡得如何?”李敏心平气和地问。
“还行。”患者的发音含糊,但精神状态不错。
“早晨没吃饭、没喝水吧?”
“没有。”
“那等交班之后,8点20吧,我会来推你去手术室的。”
“谢谢李大夫。”
男人的半边脸被酸腐蚀了,左耳和左眼是保不住了。他期望自己的小兄弟能保住,这次的手术就是针对他的小兄弟。
这个男患者也基本是赤身裸体的状态,也被李敏用搭着纱布的铁丝网架罩着。为此,李敏不止一次地被科里的同事调侃揶揄。
“医大毕业的,又不是没上过解剖课,至于吗?!”
李敏忍了几次,最后当着主任的面,面红耳赤地辩解道:“罩着能减少感染的几率。也能减少患者的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