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秋云,这几天下雪又降温的,再出门戴棉手套吧。看这手冻得多凉。”
汪秋云乖巧地点点头,仰脸望着王大夫的眼睛道:“我姐姐说手凉是没人心疼,没人给暖手。你看我现在就不凉了。谢谢你呀王哥。”
汪秋云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隐隐的娇嗲,就像一根在风里飘荡的羽毛,虚虚地落在王大夫的心尖上。
“王哥,我先回去了。你穿的少,别冻着了。”
你现在回家?”不立即做人流?王大夫心里的那丝痒痒立即消退了,他垂下眼睛便看到汪秋云的眼仁盛满对自己的情义。不对,不全是情义。好复杂的目光啊。他终于理解书上描写的会说话的眼睛是什么样的了。
可惜自己读不懂这双妙目里的所有内容。
“那你这几天什么时候过来?我周五夜班,周五下午是可以休息的。周六要是没有特别的事儿,周六也可以休息的。”
“王哥,你不想要她活着是不是?是不是?”汪秋云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抽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又下来了。
她捂着嘴呜呜咽咽地低泣:“王哥,这孩子,这孩子你就当留给我的一个念想吧。让我知道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有人肯伸手帮我。你放心,我跟谁都不会说这孩子是你的,不会牵连到你的。”
“这不是牵连不牵连的事儿。你应该也听说了计生那边抓的很紧,足月要生了都不放过的。”王大夫是真为眼前这女人着急:“月份大了引产很伤身体的。”
汪秋云惨然一笑:“王哥,我爸我妈给我物色的人,看上的就是我这个脸蛋和身体了,怎么会舍得我伤了身体?真到了那时候,也就只好让我把孩子生下来了。且这孩子又是个女孩儿,说是捡的也不难上户口。
我都想过了,过了害喜这三个月就好办了。像这热丧百日里我谁家也不去,到哪儿都说得出口的。接下去就到过年了,我不带闺女去任何人家里拜年,对别人对自己都好。”
“唉!你?”王大夫不知说什么才能劝得汪秋云改变心意。“计生哪里抓得不紧啊。秋云,我就是怕你显怀之后被街道发现了。引产可不同于瓜熟蒂落的自然产,那是非常伤身体的。咱们总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是不是?万一到时候被街道发现了,吃亏的总是你自己的身体……”
“不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我还有什么办法呢?”汪秋云幽幽叹息。“若是我铁柱哥还活着,我还可以跟着他跑小客。他开车我收钱,就是辛苦点儿,几年下来我们也不白辛苦。唉。”
“是啊。你们那时候日子辛苦,可过的心里有希望。现在你带着一个孩子就够难的了,再多一个可不是百上加斤,是百上加千啊。你怎么撑得起来?”
王大夫这时候的焦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