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范主任略放心了一点儿,忍不住就数落他说:“你看看你这点儿出息。从十一往这么地,你这都在家含了几次硝酸甘油了。你至于么,不就是那么一点儿钱吗?”
“那是一点儿钱吗?买双靴子就320块。还有那什么口红、眉笔,那什么把眼睫毛拉长的。又不是唱戏的,用得着吗?元旦和大雅出去那一趟,又是小一千块钱啊。”
“那不是小凤得了第一吗?”
“儿科就三个人去考,她考第一有什么稀罕的。考不到第一才没脸呢。你还奖励她两百块。她都收起来没花,这个考试你算算里外就她赚钱了。”吴主任很不满。
不能跟女儿把花出去的钱要回来,心里堆积的委屈就不说了。吴主任不仅是心疼已经花出去的钱、还有未来无数将要花出去的钱,让他觉得刚才含的硝酸甘油都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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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啊。”范主任拉开长谈的架势。
“我不听。”吴主任钻被窝里,把脑袋严严实实地蒙上了。
范主任气笑了。她伸手扣不出来吴主任的脑袋,就笑着说:“哎呀,不好,我今晚吃多了,肚子里面叽里咕噜地响。”
吴主任立即把脑袋从被窝里探出来,不满地说:“几十岁了,还有心情搞这一套。”
“你都几十岁了,难道还看不穿钱不花,放在那儿就是一张纸,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那能一样么?那是你担着干系挣来的钱。怎么也轮不到冷小凤还没进咱们家门、就惦记着贴补她哥哥弟弟吧!”
“老吴,要是咱们花两万块,不,花四万块,能让吴冬当初上重点高中、顺利读上医大,你舍得不?”
“十万我都舍得。”吴主任掷地有声。
“那不就结了。小凤可是实打实考上医大了,她们这届还比男生高了几十分。她要不是成绩好,能留在省城么?人家父母养大这样的闺女,咱们出个几万彩礼算什么!你想想咱们吴冬度读书时的精神头,还有这几个月往家打电话的情绪,要是没有小凤,你以为可能吗?”
“那也不用给几万的彩礼。现在多数是3000块,超过5000的都少。”
“吴冬前面预备结婚的那个,可是过了6000块,还有一条金项链呢。难道小凤不值得比她翻番?你想想小凤给咱们夫妻俩长的脸,是不是比十万块贴脸上还好看?”
“可是结婚还要花一笔。”吴主任嘟囔了一句,但是明显情绪好多了,手也从胸口移开了。
“想省钱就只好不娶媳妇或者别挑好的娶。”范主任打趣老伴儿。
吴主任这人就是小抠,就是舍不得花钱。年轻的时候俩人没少为花钱的事儿干仗,后来慢慢扭转他舍得在自家人身上花钱了。他现在的纠结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