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先培训三天,然后再分配岗位。也不知道怎么培训。”
“反正不管做什么,动力气的事儿,你就别忘前去。放射科、核素那些地方,我和你说过的你都别过去。动脑子算数的事儿,你别怕,要积极表现自己。这培训除了讲省院的规章制度,也是个人能力的一个测试。除了定好了岗位的人,其他人基本还是按照能力分配的。”
“嗯。要这样我就放心了。”汪秋云说话的时候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她勉强回答了一句,甚至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就沉入梦乡。
王大夫伸手把床头灯关了,在黑暗中摸索着把被角掖严实。他想到现在住着的两室一厅还能够折个万八千的、还有杨卫华留下的所有家什、生活必需品,当初被迫净身出户的窘迫感和压抑不敢出口的怨恨,这时候全都是对杨卫华的感激。
感激她知道要盖集资楼了,把“旧房”给自己抵钱;感激她用儿子过来的方式,提醒自己要抓紧机会换三室一厅。
可好好的夫妻怎么就走到了分手的地步呢?
黑暗中王大夫瞪大双眼,任一颗硕大的泪珠滑下眼角,从鬓边流到耳朵里。满室宁馨静谧衬托着他不合时宜的伤感,让他在愧疚中阖上眼睛努力去寻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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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夫的媳妇找到七楼,呼哧带喘地立在门口,好一会儿她才平息了自己呼吸,抬手重重地敲门。杨大夫正在看书,听见这么重的叩门声心里就觉得不好。开门见了门口站着的人,所有的不安立即落到了实处。他吓得简直变了脸色,伸手把人拉进屋里,厉声警告道:“你要是敢在宿舍吵,我就把你捆到天亮。”
吃过一次亏,杨大夫媳妇明显是长了心眼。她离开杨大夫几步,两手抱着脖子说:“我过来是想和你商量事儿的,谁想和你吵架啊。”
“那你小点儿声。你别忘记了这宿舍的墙不隔音。”
女人的脸就是一红。杨大夫心里明白她是想起来原来住筒子间的事儿。要是谁家小夫妻夜里的动静大一点儿,第二天邻居们会看到那夫妻俩脸红。因为筒子楼里住的孩子们可都不小了。
“说吧,你有什么事儿。”杨大夫克制自己见到她就烦的情绪。
“咱们是不是得换一个三居室的房子?儿子每次回家都住在沙发上。”
“他今年就毕业了,闺女7月开始实习,他俩一起在家能碰上的机会不多。到时候让儿子去值班室混一晚、或者在宿舍楼里给他找张床,跟我对付一晚也成。”
“那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你我又不是没住过单间。”
“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我在这里住到下半年,法院会根据我们已经分居的事实,判决我们离婚的。到时候那房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