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进修能给这几天假已经不错了。哪像咱们省院,进修大夫都放回家过年了。这两月工作顺利吗?”
“嗯嗯,挺好的。比前年好多了。不用累死累活的了。”
“进步也就有限了。偷懒了是不?哼!以后会后悔的。”谢逊绷起脸教训李敏。
李敏往四周看看,发现没什么人经过,就小声说:“我没偷懒,我三十晚上还做了一例断指再植呢。我和你说我参加研究生考试了。”
自己考研这事儿不告诉谢逊,万一他知道潘志比他先知道的,以他的小心眼,肯定会“怀恨在心”的。
果然谢逊的下一句话就是:“考得怎样?你潘老师知道不?”
“应该够及格线吧。我考完那天告诉严虹和潘师兄的。考前可不敢声张,医院现在也没谁知道。你帮我保密啊。”
“行啊。报医大谁的了?”
“没考医大。是医学院的教授和陈院长联合招生。”
“这样啊。也行。先读了再说呗。对了,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李敏愣住了。不仅与这话题跳得有点儿大,没跟上他的思路有关,也与俩人很少谈论工作以外的私人事情有关。
“没计划吗?”谢逊皱眉。老柴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有有。”李敏在谢逊的“积威”下赶紧实话实说。“结婚报告已经批准了。等穆杰休探亲假回来的。”
“他不是每年都有探亲假吗?去年可没见人回来。”
“他去年秋天才从前线下来。休探亲假,领导得发扬风格、得在后面的。”
谢逊点点头,说:“你要是能考上,就在读书期间把孩子生了吧。不然神经外科的手术时间比普外还难控制,你师姐当年就是因为连台出事儿了。你明白吗?”
“啊?”谢逊这话里的信息量太大,李敏更跟不上他跳跃的思路了。
“不明白多想想。还想不明白先按我说的去做。”谢逊不耐烦地扔下这话,又补充了一句:“有什么不明白的,问你师姐去。”
然后,谢逊就大踏步地走了。扔下李敏站在走廊里、微微侧着肩膀、扭着脖子看到一个不宽厚也不算挺拔、胖胖囔囔的羽绒服背影,还瞬间就被呼耷下来的棉门帘子隔绝在外面的世界了。
李敏甫回到值班室,就把谢逊的这些话记录到生活日记里,后面加上了自己对这些话的理解:看着这几个月,严虹在孕期里的艰难,是应该在读书期间完成生育。不管怎么说,读书还是比在临床上手术台轻松很多的。
然后,她开玩笑地在日记上写到:“还没结婚呢,就被谢师兄“安排”好生孩子的时间。这事儿怎么这么怪异呢。”
多年以后,她再翻看自己年轻时候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