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祸32(5 / 6)

但今天是悬挂这牌匾的最后一天了,明天,创伤外科这几个字就不存在了。这匾也将在后勤的仓库里落灰、发霉,最后或是被谁要去垫了筒子楼的床,或是被劈了、拆了改做他用了。

张正杰眼睛盯着那匾,他的心里充满了说不出口的悲哀。若是自己老爹活着,自己那至于落魄到如今这样的、任人宰割的地步!自己年少时怎么就那么逆反,为什么就不肯听从老爹的安排去参军、为什么不肯听从大哥的建议去参军啊!

而站在她身边的王静,想的却是学过的那《最后一课》。心里暗问自己:这又是谁的过错呢?自己从创伤外科挂上这牌匾,就在这儿当护士长。快六年了,多少付出、多少荣誉,是从凝集在四个字里,然而从今往后只能把那些记在心底了。

俩人在门口站的有些久。惹得来上班的大夫和护士,都要在这牌匾下驻足、看一下手表。哦?没迟到啊!那,主任和护士长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早会前,所有的大夫照例是要先巡查一遍病房的,好在早会后及时修改长、短期医嘱。可是今天谁都没有保持旧习惯。而是换了白大衣之后,就扎堆聚集在护士办公室里,交头接耳,互相打听原因。

“老杨,怎么回事儿?” 骨科过来轮转的孙大夫是昨晚的夜班。他拽住消息相对灵通的杨大夫问。

“不知道啊。”杨大夫也处于懵懂状态。他还真就不知道这件事儿。他从春节期间去费院长家拜年后,再就没登门。一个是没事儿,再一个他这些年与费院长的走动,就局限在只拜年的程度上。

没有人知道!

议论声越来越大,夜班护士准备交班了。可是科主任和护士长不进来,没法交班啊。三推两推之下,一个站在门口的实习生被推出来。

他战战兢兢地走到创伤外科的门口,对着病房外几步远处的石化的俩人,低声说:“张主任、护士长,快到交班时间了。”

俩人没有反应。他不得不逐渐提高了声音,大喊了两三遍,才把石化的俩人叫活了。

实习生的喊声,让呆立在牌匾下的张正杰和王静如梦初醒。俩人匆忙走进病房,一个去主任办公室更换白大衣,一个去护士更衣室。时间太赶,王静一边用细密卡子别护士帽,一边走进了护士办公室。她坐向自己惯常的位置,不顾嘴里还含着一根细密卡子,就问夜班的值班护士:“昨晚有事儿没?”

“没事儿,都挺正常的。”

张正杰走到自己每天的固定位置坐下,习惯性地回头看了一眼店子钟,然后看向护士长。护士长也仍是习惯地问:“主任,交班了?”

“交吧。”

这样的对话,在这几年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可是张正杰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以主任的身份主持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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