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给王大夫点了一根烟。
“大王啊,谢谢你。我明天就找他问问。这是有晚婚政策别在前面横着,不然,他俩也该办喜事儿了。”
“那你好好跟孩子说,可别着急。李主任那闺女,咱们这些年就算是不留意,也可以说是看着长大的。人在手术室当护士,人品、模样、工作都是没什么可挑的。石主任保的这个媒,真是挺为小宇想着了。”
“嗯嗯。”杨大夫的心情全被破坏掉了。他皱着眉头使劲儿地抽烟。大概抽的太急,被呛得咳嗽起来了。
王大夫就说他:“你看看你,怎么就沉不住气了?唉,还是羡慕咱们父母的那辈人。养了五六七八个的,日子比咱们这只生一个的还省心。”
“也没省到哪里去。”杨大夫的兄弟姊妹多。后面的弟弟妹妹,都赶上了上山下乡,为了争那个留城的名额,闹到父母去世后都不怎么往来。也是一地鸡毛的。留城的,也没见好到哪儿去。反而是自己这个长子,不用争就是输的人,下乡的日子是最长了,如今却过得比较泰和的。
王大夫把烟蒂使劲儿用脚碾,确认熄灭了以后,他说:“我回去啦。”
“嗯,你回去吧。”杨大夫答应了一声,又在楼门口那儿抽了两根烟,看着时间已晚,才转身进了楼道口回家了。
罗家老两口早已经入睡了。罗主任夜班,继女罗天住校。杨大夫洗漱之后,躺在大床上却睡不着。该怎么劝说儿子、该怎么跟他分析这桩婚事的好处,他想了很久没想出万全之策来。
最后他摸出手表,点亮床头灯看看,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就只好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事儿,昏昏沉沉地迷糊着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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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温柔地把省院宿舍区笼罩在怀里,一如多个这样的静谧之夜。只是大多数人沉睡的时候,二楼的王大夫家里,主卧室仍亮着如豆的微光。
那是为了夜里方便照料婴孩预备的小灯。
汪秋云迷迷糊糊地已经睡了一觉了。可她翻身做起来,想起身去喝口水时,却发现王大夫瞪着一对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她吓了一跳,轻轻喊了声:“王哥。”
王大夫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汪秋云吓得扑到王大夫身上,像叫魂似的,连着喊了他几句,又不停地推揉他的胳膊,才把王大夫的神志喊了回来。
“怎么了?”王大夫终于注意到掐疼自己的汪秋云了。他开口问脸色特别难看的媳妇。
“你刚才想什么呢?我叫你好几声、怎么推你,你都一动不动的、没半点的反应。”汪秋云余悸未消。
“呼——”王大夫长长出了一口气。他昨晚一夜未睡,如今被汪秋云叫回神志,才知道自己刚才的恍惚了。对着汪秋云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