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芬姐越来越少出现不管不顾的吵嚷行为。没了她对邻居的骚扰,她们母子三人也逐渐不再被邻居鄙视。
“护士长,我妈妈病了,我想请假一天。”
“那你就休息一天了。”护士长爽快地应了,也没问杨丽她妈妈是什么病。虽然手术室这阵子手术少,但是每天早上交班前,护士长还是很忙的。
杨丽谢过顾家女儿,回家发现芬姐已经哭得不像样子了。
“妈!妈!你到底怎么了?”杨丽开始心慌了。“我请假了,这就陪你去门诊看病。”
芬姐拽过枕巾擦眼泪,女儿的去而复返让她心里舒服了很多。可误会女儿带来的情绪波动,加大了她从心底涌上来的悲哀。
杨丽去客厅拿了卷卫生纸过来,撕了一段递给母亲说:“妈,你别哭了。咱们病了就去看病呗。省院那么多主任呢。”
芬姐接过女儿递过来的卷纸,又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心底蔓延上来的悲凄。她清理过鼻腔的卡他性分泌物,咳了几下,找回当妈妈的态度才说话。
“你怎么还不去上班?你不是今天要上开颅手术吗?好容易才轮到你做器械护士的,你赶紧上班去。”
“妈,我请假了。你都病了,我还管什么器械护士啊。”杨丽一腿跪在床上,手里掐着一卷卫生纸,撕了一次又一次卫生纸,不停地递给母亲擤鼻涕。
女儿的关心,让芬姐吃不住了,她极力想瞒女儿,却还是开口说道:“小丽,你说我会不会死啊?”
杨丽的眼泪就出来了。“妈,你不能死。我爸都不要我和我哥了。你不能死。”
“唉!”芬姐叹息一声,眼泪又要出来了。
杨丽哭了一会儿,又接着问她妈妈:“卫生间的那些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芬姐见躲不过,就期期艾艾地说:“天快亮时,我觉得上不来气,憋得我要想吐。然后去厕所,吐是吐了,但后来嘴里都是腥味,我开灯见是吐血……”
说着话,芬姐她的眼泪又出来。她怕死,她不想死,自己才四十三岁,儿子没娶媳妇,闺女还没说人家呢……
“妈,你起来洗脸,咱倆去医院。”
芬姐不动,被杨丽催得狠了,就说:“你傻啊。那住院要扣全勤奖。还得自己再掏钱治病的。”
“妈,你都病了,怎么还舍不得花钱?本院职工,住院只需要出20%的费用。还可以分期从工资里扣的,你怕什么啊。”
“唉!小丽,你说我怎么不怕?你哥没娶媳妇,你还没说人家,妈手里这点钱是有数的,经不起糟劲。”芬姐脸色晦暗,嘟嘟囔囔道:“我这都吐血了,肯定不是小病。你说要是癌症什么的,做不做手术,都免不了一死,最后人财两空,你俩怎么办?再说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