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志抱孩子,严虹把她家大大小小的尿盆摆成一溜。她嘴里还吩咐小艳,让她去厨房给潘志热晚饭。
潘志给儿子把尿。胖小子扭来扭去,就不肯好好配合。潘志费力地控制儿子的体位,严虹在边上吹口哨。
严虹吹一会儿口哨,见儿子没动静,无奈放弃了。但她对潘志说:“你别放他,放他他就是一泡大尿,不够收拾的。”
“放床上不行吗?像原来那么尿,不是很省劲?”李敏好奇地问。
“这小子最近花活儿可多了。他会自己捂着小鸡鸡,放哪儿尿哪儿。大床给他尿了好几回了。中午把他自己的小床也尿了。他现在就喜欢搞破坏,就喜欢看别人忙着换床单、褥子的。”
严虹捏着儿子的两只小胖手不松,阻拦他想捂自己小鸡鸡的动作。小人儿于是在爸爸的怀里挣扎得更激烈了。
“看你俩把孩子难为的。要不就给他兜尿布算了。谁家这么大的孩子不兜尿布的。”李敏觉得自己说的话非常在理。
“兜尿布多不舒服啊。这么热的天。不信你自己兜一天试试。”严虹振振有词:“家里好几个大人,稍微注意点儿,孩子就自在了。”
“你真行!”李敏被严虹说的自己试试打败了。想想大夏天的月经期,那卫生巾熥得人也真的不舒服。但还是笑着不认输地说:“我还没听说那个孩子不兜尿布的。”
“他这么大,可以训练按时大小便了。不然夏天容易出尿疹、红屁股,冬天兜尿布也容易尿湿棉裤的。不说得多少条棉裤才能够他换的,就是家里不得全是尿骚味啊。你说是不是?”
李敏觉得严虹说的好有道理,就立即支持她说:“你在前面努力探索,到时候我跟你学。哎,师兄,你要转告我什么?”
“就是今天去吊唁的事儿。”
严虹插话问:“人还多吗?”
“我和谢师兄他们回来的时候,基本没什么人了。一般在太阳下山了,就很少人再登门去吊唁了。
今天下午三点多钟时人最多,比我们俩到的那会儿人还多。有一些是老爷子和老太太的同学,他们知道信儿也携儿带女地都来了。彩虹儿,我知道那个孝帽上绑了红布条的那小子是谁家的了。”
“谁家的?那是陈院长孙子辈的吧?”
“是陈院长的孙子辈,但那是舒院长大哥的孙子。初二。他每年夏天都要来省城,到养他爷爷的那家过暑假。”潘志满脸的敬仰。“我要不是下午留在那儿帮忙,都不知道舒院长他爷爷奶奶那么烈性。张学良撤出锦州,他们号召亲朋捐款;等张学良撤出东北时,他们就悬梁自尽了。舒院长他爸他妈把几个孩子分送去好几家寄养,然后就南下抗日了。”
“张学良撤出东北,那是哪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