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2 / 6)

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旁人却无此等龌龊心思,早有两个丫头过来扶住管平波,李恩会还道:“哎呀!你怎地病成这般模样?是凉的还是伤的?我带了好金疮药,回头替你送来!”

管平波还记得李恩会,勉强笑了笑:“多谢。”

李恩会还欲说话,孔彰已抬脚进了院子,众人只得跟上。男人吃茶,本无女人的事。练竹不过跟到门口,指挥丫头伺候,便退下了。管平波被揉搓一番,再入火箱,却是冷汗一层层的掉。此时没个缝针技术,她的伤口又深,方才的折腾怕是又震裂了。令人关了房门,忍着痛叫雪雁替她重新包扎。

雪雁含泪擦拭了血迹,轻柔着撒着药粉。管平波满脸阴郁,她昨夜醒来,强撑着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窦家方得全面消息。今日迎接官员,管平波半梦半醒之间知道了孔彰的来历,亦知窦家算揭过一页了。本是好事,窦家却太过!她不信孔彰那等位高权重之人会点名见她,固然烦孔彰没事四处乱窜,却更恼窦宏朗溜须拍马!她一个小老婆,跪迎的资格都没有。管平波攥了攥拳头,居然拿她个病人当搭话的彩头。她到底为甚而病的?窦宏朗你欺人太甚!

房门关上,想来一群老爷也不会跑到偏房来逛。陆观颐从帐子中出来,帮着雪雁扶管平波躺下。却见后背的纱布不停渗血,登时怒火从烧!管平波失血过多加高烧无力,全没了平日的厉害。这帮仆妇就敢不顾她的死活,强行拖出去朝上官卖好!陆观颐死死咬着牙,才忍住出去破口大骂的冲动。好一个可意儿的老倌,好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妇,我呸!管平波那般能干,你们都不拿她当人看,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帮杀才,能有甚好下场!

管平波闭着眼调节着呼吸,形势比人强,她还得接着忍。她与窦家,不过是互相利用,何曾有过半丝真情。但也不必憎恨,横竖她也是演戏,不过演技比窦家人好些罢了。

温暖香柔的被子包裹中,管平波的身体却记着这两日遭受的刺骨寒意。她不由想起在刘家坳的日子,饥寒交迫的苦难在心中挥之不去。人命如同蝼蚁,凭她如何满腹才学,到头来也就值个十几两卖去行院的价值。

是没有兄弟之故么?不是!看过天高云阔的管平波岂能肤浅至此?在刘家坳,最多的并非男盗女娼,而是麻木。眼神空洞,没有表情的麻木。机械的寻觅着一切可食之物,七情六欲在饥饿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管平波穿到古代才知道,鲁迅笔下的阿q觅食,是怎样的沉重与绝望。

觅食,只有野兽才是觅食。极端匮乏的物资,会让高等文明退回至丛林法则。任何礼义廉耻、孝悌忠信皆化作了浮云。所以管家能轻易把她逼向绝路;有必要的时候,窦家亦会轻易把她牺牲。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管平波心中俯视着窦家众人,她能轻易的在窦家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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