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林观察了几日,便明白了老虎营的用意。
没有围墙,即便把地圈了,有的是办法捣乱。
一旦有了围墙,那块地就实实在在的被老虎营吞下了。
杨再林心中暗自着急,陌生的机械比单纯的人力快的多。
漫说老虎营夜里有执勤人员,便是没有,想破坏他们的壕沟也是赶不上的。
冥思苦想了许久,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个破绽。
杨再林见地里挖土的,竟全是战兵,反而是烧窑的是后勤。
杨再林明白,启用战兵是没法子的事。
老虎营的后勤人员似乎不多,战兵不动,明年都未必挖的完。
然而战兵一旦放下武器,拿起了农具,便有了可趁之机。
十月初九,巳时。
老虎营的警报响彻云霄。
正在挖土的战兵直起身子,就见远处一大片人影,背着苗刀,往壕沟处袭来。
壕沟分段挖土,战兵们有些在沟里,有些在沟外,看着稀稀拉拉,全不设防的模样。
见此情景,站在山坡上,带着几个青皮的杨再林,不住的窃喜。
杀人挖心的谣言,只是他刻意放的烟雾。
诡秘的故事,会吸引住大多数注意力,从而忽视他的其它动作。
被撵走的土匪卷土重来,恐惧丧失佃田资格的农民,会选择与土匪合作。
盐的确可以收买人心,但是盐已到手,谁也不会去记过去的好处,因为谁都不是活在过去,而是需要面对实实在在的未来。
拿着刀的土匪,驱赶着拿着锄头的农民。
乌央乌央的人头,站在高处看,蔚为壮观。
杨再林甚至想,不知书上戏上的几十万大军打斗起来,又是何等场面?只怕石竹的田埂上,都站不下那多人吧!
老虎营的警报后,是沉重的战鼓。
每天都会响起的鼓声,奇异的安定着战兵的心神。
老虎营的战兵并没有杨再林想象中的那样一盘散沙。
沟底的战兵如灵猴一般窜上了土墙。
任何事都必须按队行动的战兵们很快找到了高举旗帜的队长。
在雷鸣般的鼓声指挥下,不过须臾,土地上便旌旗招展、阵列成形。
一鼓作气冲到跟前的佃农,急急的刹住步伐,不敢再向前半步。
惨叫从后传来,土匪的长刀砍向的懦弱的佃农,逼迫着他们前进。
前是虎,后为狼,慌乱的佃农不知作何抉择。
同样不知怎么办的还有老虎营。
思想工作一直是老虎营日常教育的重中之重。
诸如“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