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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需要人口,大量的人口,原本中原人口不够用,加之各地的宗主包庇了太多的人口逃避赋税,已经让拓跋焘到了一种有田无人用的地步,如今柔然举族被俘的人口却正好可以用来耕种平城和夏国原本境内的土地,只要他们开垦了足够的土地,还赐他们自由之身也不是不可能。
胡人身体素质多比汉人要好,只是不事生产,也不会种地。可是要是活不下去的时候,给他们地、给他们种子、教他们如何种地,自然是比打家劫舍来的安稳也安全。
如此一来,只要几年的时间,退胡为农就变得顺理成章,像是卢水胡人这样已经开始聚族而且有了领地观念的胡人们,也就不会甘冒危险去各国做雇佣军,以杀人越货为生。
拓跋焘所想的可谓是深思熟虑,加之条件已经成熟,又有卢水胡人活生生的悲惨经历在他面前做例子,让他动了推行此政的主意。
土地改革若不推行,常年穷兵黩武,百姓的赋税徭役只会越来越重,国库却全靠战争掠夺获取,只要他有一仗打输了,整个国家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只是“均田”之政动的大多是地方“宗主”和汉人豪强的利益,鲜卑贵族们拥有的都是牧场,赐田之政对他们影响不大,若真实施起来,说不定各地的邬壁会发生哗变。
但拓跋焘忍了各地林立的邬壁主们很久了,别的不说,就陈郡袁家的邬壁就已经有了切实的证据勾结了刘宋,他早就想要将袁家收拾了。
这些邬壁主“督护”地方百姓,使得政府的人口统计无法计算精确,他们报上来的一户,往往包含五十户甚至更多,北魏的赋税靠“户”计算,邬壁主们一年要吞没无数财富,致使地方宗强势力过大,长远来看,也不利于魏国的统治。
若“均田”推行中受到地方宗主们的反抗,拓跋焘正想趁此机会跳动鲜卑贵族们的帮助,一举扫清境内的邬壁,使得荫户还乡,以三长来征收赋税和调发徭役。
鲜卑旧族们早就和地方宗族之间矛盾重重,拓跋焘下令出击,一定会纷纷响应,甚至不需要朝中调拨粮草。
这些一环扣一环,每一环都牵扯无数的利益、派系,若是推行的好了,可谓是一石数鸟,若是推行的不好,也不过就浪费一些时间,再严重些,恐怕地方上也许会有几场□□。
手握重兵,已经在军中达到鼎盛威望的拓跋焘,完全不惧怕任何□□。
拓跋焘趁着酒醉,将憋在心里许久的“分田”吐露给了贺穆兰,而贺穆兰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分、怎么分、分给谁,而是商鞅,是王安石,是无数曾经倒在“变法”上的政治家们。
即使如此,贺穆兰注视着身侧似是醉酒说出妄言的君王时,也不过冷静地问了一句: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