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拓跋晃将匕首尖朝下,侧身狠狠地扎在了龙案之上。
匕首是绝好的匕首,入木既沉,就像是融化在龙案里一般。握着匕首的拓跋晃激动地浑身直抖,大声叫着:
“我父皇历来冲锋陷阵,亲冒矢石,我拓跋家的天下便是这么打下来的!我身为拓跋鲜卑的后代,怎可让祖宗蒙羞!谁要再建议我退守南山,要么等着被我用匕首抹脖子,要么就我干脆在这里抹了脖子!”
“我意已决。”
他环顾大殿中惊慌失措的大臣,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诸位不想我死,那就好好想一想如何将外敌拒于国门之外!”
贺穆兰松了口气,意外地看着这个五岁的小孩,惊疑爬上了心头。
同时和她一般又惊又惧的,也不知有多少。
一个五岁的孩子,能够有条有理的说话尚且难得,更别说有这样的决断,寻常孩童遇见这种事,哪怕不哭也是急着找大人商量怎么跑了。
穆寿大概也觉得以太子的年纪,这时候肯定不敢留在宫里,才明里暗里的点出宫里不安全,想让拓跋晃自己说要走。
贺穆兰是知道古代孩子早熟,可也不知道竟然能早熟到这种地步。想想花木兰的笨弟弟,想想比太子还大些的阿单卓,贺穆兰忍不住摇了摇头。
真是人比人,比死人,货比货,货得扔。
穆寿一张脸顿时憋成了猪肝色,整个人都在气的颤抖。
这个五岁的娃娃正在打他的脸!
因为拓跋晃表现的太好了,许多大臣反倒不觉得是他自己的主意,再联想到拓跋晃来之前召了崔浩和花木兰议事,又有高允和一干东宫臣僚在,许多大臣们都默默地想着是不是拓跋晃之前早就已经接到了陛下失踪和柔然南下的消息,并且已经和太后、崔浩等要臣在私下里做好了应对的准备,这场朝议不过是做戏罢了。
想到这一切都是拓跋晃提早安排好的,也许说的话、做的事都是演练过无数次的,这些人心中对拓跋晃“多智”的惊惧才消失了不少,但即使如此,他们看待拓跋晃的目光也变得更加耐人寻味。
“臣等会誓死保护殿下的安全!”出列效忠的是拓跋鲜卑的王室,陈留王拓跋崇。
“只要臣不死,必保殿下无虞!”
“臣请命率军前往吐颓山!”
“末将请命!”
“臣请保卫王宫!”
一时之间,表忠心的声音不停传出,窦太后脸上笑容满面,见到士气突然大震,崔浩也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句“后生可畏”,不过他自己知道自己没有教导太子这些,只以为是窦太后教的罢了。
窦太后则认为是崔浩和高允教的,心中已经打定主意等敌军退去就好好嘉赏他们,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