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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梨见她如此,便和她说了说话,以此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金枝。”
“很好听的名字呢!谁给你起的?”
“我娘。”
顾梨试探着又问了一声:“你娘呢?”
“死了。”她声音颤抖,像是即将要哭出来一样。
“娘死了,爹也死了,哥哥姐姐都死了,都被水淹死了。”泪水顺着她那张还带着稚气的小脸滚落而下。
顾梨心里难受的紧,想要安慰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还那么小,一夕之间就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任何劝慰的话语,和她的悲伤比起来,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金枝烧的越来越严重,没一会儿整个人就迷迷糊糊了起来。
顾梨每隔一会儿就会去看看她,该用的药、该想的办法,她全都做了,接下来,只能靠她自己。
除了金枝,顾梨也在挂念着晏清。他走了已经有几日了,到凉城了没有?现在外面那么乱,他还好吧?
此时夜已深,晏清静静地站在凉城外的苍凉山上,看着前方广阔的大地,以及在黑夜中悄然而至的高昌国兵将。
他们借着夜色的掩护,用棉布包裹了马蹄,没发出丝毫声响,就这么神出鬼没地到了凉城城门之下。此刻,不管凉城守城的士兵有没有发现,都已经太晚了。接下来,一场夺城大战,势必要轰轰烈烈地展开。
过了今夜,凉城怕是要不再属于南云国了。
晏清微微笑了笑,转身离开,并没有等到这场战事开始。
次日,顾梨早早地去了仙草堂。晏清不在家,没人再给她做饭,所以她三餐都是在仙草堂里吃。
早饭后,她去病房看了看金枝。金枝还没退烧,这几天时醒时睡,什么东西都吃不下,本就瘦弱的身板,眼瞅着已经成了皮包骨。
见她这样,顾梨心里焦急难安,可又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期盼着她能早点好起来。
在她的盼望之下,第四日,金枝开始退烧了。
顾梨喜出望外,退烧了,便预示着病情已经被控制住了,再继续治疗上几天就能好。
退烧以后,金枝的精神好了不少,不再昏昏欲睡,也能吃得下东西了。
“姐姐,谢谢你治好了我的病,我本来以为我也要死了。”她看着她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盛满欣喜和感激。
但转而,她脸上的神情又落寞了下来:“可是,我没有钱。”
这位姐姐好心救了她,可她却没有钱来付给她诊费。
顾梨向她笑了起来:“不要你的钱,只要你能好起来,我就很高兴了。”
金枝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