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相商,虽然不知道他俩谈完没,但眼瞅着那盘棋肯定是没下完,于是达到目的的吴驹直接告辞了。
然而,刚走出竹林还没几步,就被吕凝的侍女怀夕拦住了。
“吴卿,小姐请您过去一趟。”怀夕说道。
“吕凝?”吴驹诧异,旋即道:“带路吧。”
“是。”
怀夕带着吴驹在府中穿行,来到一处长廊中。
吕凝披着一件轻裘,静静的站在长廊尽头,看着那里的一盆墨兰,风姿绰约,柔美而文弱,颇有些“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感觉。
“吴卿请吧,我就不过去了。”怀夕说道。
吴驹挑眉:“好。”
他迈步出去,径直走向吕凝。
吕凝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抬起头看过来,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尽管迅速收敛,但还是那么明显:“吴驹!”
“吕凝。”吴驹微微一笑,下意识说了句:“好久不见。”
“久吗?”吕凝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吴驹这老套的客套话。
三天前酒肆开业之际,二人刚见过。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吴驹意识到自己的语病,巧妙的回避了这个问题,旋即转移话题道:“怎么了,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吕凝闻言,踌躇片刻,咬着薄唇问道:“我听说……你要随军去洛阳?”
吴驹一脸诧异,答非所问:“你消息挺灵通啊。”
从提出要去洛阳途经函谷关到现在,横竖不超过十分钟吧。
“……”
吕凝幽怨了看了吴驹一眼。
吴驹无奈,点点头:“是,是要去洛阳。”
“函谷关外现在虎狼环伺,兵家少主孙隐陈兵关外,随时都会叩关攻秦,这你应该知道的。”吕凝说道。
“知道。”
“那你还要去?”
“虽千万人……”吴驹本想拿出对子楚和吕不韦那套装13而又敷衍的说辞,但话到嘴边突然又沉默下来,说道:“得去,有些重要的事情有办。”
吕凝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人就这样面对面坐在长廊边上,一言不发,沉默良久,直到那盆墨兰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借着微风将一粒晨露抖落。
去洛阳只是借口,前往函谷关才是真正的目的,但吴驹并未将这句话说出来。
他其实很清楚,这个女孩是在担心自己。
他也很清楚自己对她是什么态度,只不过从来都下意识的回避。
想当初……
在岐山,吴驹救了她的命,日日为她施针,常常亲自去为她煎药,离别时她亲自绣了一只香囊,并为此特地找苏长老求了个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