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明儿晚上,请你吃饭,到时候慢慢谈吧。”
贺东亭收了帖子:“明晚我一定准时到。”
谢泗泉摆摆手,慢悠悠走了。
路过外院的时候,刚好贺家的三爷回来,迎面看到谢泗泉带着手下几个人走过来,吓得调头就往外走,起先还是小步,紧跟着就提起长袍,快跑了几步,好歹是躲过了。
谢泗泉大摇大摆出了贺家,上车走了。
贺府门口有两个小厮守着,有个新来不久的,一时有些疑惑,这贺家三爷是府里贺东亭贺老板一母同胞的弟弟,三爷喜好赌钱,手头紧了或在外头欠了赌债来府里打秋风也是常有的事儿,平日里仗着身份颐指气使,还从未见过如此狼狈躲出去的时候。小厮低声问:“哎,刚才府里出去的那位是谁,如此神气,连三爷都怕成那样,难道是来府里收赌钱的?”
另一个小厮连忙捂上他的嘴,低声呵斥:“不要命了你!在这里,尤其是见到谢家主不能说这样的话,你没见三爷都躲着走吗?”
“谢家主?”
“对,西川上城谢家,也就是咱们家小少爷的舅爷!”
“可是,这是为什么啊?这西川谢家,当真这么厉害?”
“不止,当初三爷就是说了一句,说西川谢家能爬起来无非是沾了贺家的光,弄到船才有了如今的财势,然后谢家主一个不高兴,也是这样的,笑着说了一声‘好’,然后二话不说,就让人动手砸了贺府。”
“这,这咱们老爷不管管?”新来的小厮惊在原地,贺东亭这位大老板好歹也是沪市有名的人,跺跺脚震三震也不为过。
“就当着老爷的面儿砸的!”
小厮吓了一跳,果真不敢再乱看乱问,一时规矩了许多。
贺家三爷约莫四十岁出头的年纪,唇上有小胡子,此刻跑得快了几步,额上就出了汗,停在墙边干咳几声,他现在心跳都还是慌的,瞧见谢泗泉如同老鼠见了猫,手脚都哆嗦。西川上城谢家和沪市贺家,虽说不是死敌,但见面言语总是不客气。
贺家三爷喘着气问小厮:“他,他追上来没?”
小厮回头张望一下,老实道:“没,三爷,谢家主走了,瞧着像是沿正街去前头了。”
贺家三爷这才松了口气。
但他现在也不敢去贺东亭那里,他大哥是个痴情种,谢家那个谢泗泉也是个疯子,俩人每年只要凑一起,绝对要去祭拜,之后几天贺东亭脾气都不好,也就惟独能对谢泗泉和贺书玮忍耐几分,旁人这会儿去了,别说要几块银元了,见面一准要被骂个狗血淋头。
贺三爷心里不耐烦,但也没有任何办法。
心里想着,还是去找贺书玮,从他那里弄两个钱来先应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