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侍郎,就是一个胥先生,以及金童带的四个侍卫,还有随身伺候的墨茗,钱侍郎就带了个随从,这大概是最寒掺的钦差队伍了。
祥郡王在御史府下榻的消息传遍了金陵各家权贵,前来拜访的人家险些要将御史府的门槛踏破,祥郡王一个没见,各家又下了拜帖,请王爷来寒舍赴宴,王爷也没应,每日只关起门来和柳御史商谈,让各家人心惶惶,这王爷不见人,他们想送礼都无门呐。
柳御史敢上折子到御前,自然是抓住了线索的,只是他势单力孤,不敢深查,怕引火烧身,危及家人安全,如今好了,皇帝派了祥郡王来协助他查案,有个镇得住场子的人,他办起事来也有底气了。
没错,金童就是来协助柳御史查案的,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来了江南能展什么拳脚,各家盐商的门朝哪儿开他知道么?柳御史在江南浸淫多年,内里门道不比他清楚?他当年郑州之行就是年少轻狂,人家给他铺好了路他不走,执意要自己再开出条康庄大道来,结果大道没开出来,走进了死胡同,还要人来捞出来。
如今金童想到当年,无不感慨当初太稚嫩,怀揣着要斩尽河南绿林的梦想,不知多少人在笑他不自量力,两河年年剿匪,却年年有匪乱,从没剿尽过,人家没他聪明,人家不知道立功?如今他在朝中呆了几年,也明白了这些官场潜规则,水至清则无鱼,便他是天潢贵胄,也不能做那等断人财路之事,他们贪一些皇帝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皇帝如今要查,自然是因为有人贪得太多了。他来江南也不必赶尽杀绝,柳御史上了折子要动的人,就是他深思熟虑后该动并且有把握动的人,金童只需要跟着他去撑场子,把这些人除了,给皇帝拢些钱回去,便算大功告成了。
柳御史没想到这位王爷如此好说话,他原本准备了大篇腹稿,如果王爷提出质疑,他该怎么解释才能让王爷信服并支持他,结果王爷压根儿就没质疑过,全程就一句:“父皇派我来协助大人,自然是放心大人的本事,大人只管去做,我代表父皇为你撑腰。”
柳御史甚喜,第二日晚上就悄悄带人去蹲码头,要查那几家盐商的船,他连航线都摸清了,只是这几家背后都靠着京里的大山,他一个白手起家的小御史不敢动,如今领着王爷去,有什么事都让王爷出面,他缩在后头呐喊助威,总之就是实事是他办的,但锅给王爷背了,最后功劳也是王爷得的,祸福相依嘛,王爷也没有异议,他身为郡王,总有自保的本事,那些人家轻易不敢动他。
那几家大盐商素日里在这条运河上横行霸道惯了,例行查船也是要查的,但谁也不敢深查,就算知道他们的船有问题,他们一句:“船里还坐了谁家的女眷,你们可不能唐突了,还押送了谁家的嫁妆聘礼,你们可不能弄坏了。”这谁还敢查。
柳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