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
晶莹剔透的泪珠,在她白皙的脸上划过,又经过他的指尖,最后颤巍巍的落在他的心底。
谢长绝轻笑了声,用指腹为她擦掉眼泪,说了句,“有你这样的人挂念着他,他不舍得死掉的。”
他说完松开她,退到一旁看着外面的树林,吩咐说,“一炷香之后上路。”
陆心水忘记了回答。
她看着他的背影,那块被他触碰过的肌肤,隐隐约约的发烫。
为什么会这样?
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在面对着谢长绝的时候,总能给她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以前她只觉得熟悉,直到刚才,那为她擦拭眼泪的动作和力道,都让她不可避免的想到那个人。
那个曾经她深爱过,后来又憎恨不已,甚至现在还无法完全忘记的男人。
那个走进过她的生命,让她体会过最悸动的感情,也让她品尝过最痛苦的煎熬,最后轻飘飘率先离开的男人。
陆心水感情复杂。
明明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明明是两段截然不同的人生,为什么她总是将他们联系到一起?
在破茅草屋休息的一炷香功夫里,卓行一还是没有醒来过。
他的脸依旧泛着一种不正常的红晕,甚至比刚才烧的更厉害。
陆心水的心悬了起来,一刻都等不及,连声催促着赶紧上路。
当谢长绝弯腰背起卓行一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看到,他的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
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就属他最辛苦,而她……好像连半句关心都没有。
陆心水抿了抿唇,提步追了上去。
他们这一路不停的往前赶,不敢过多停留。
谭曲山的这片地方,对他们而言是陌生的,可对那些生活在这里的野人来说,十分熟悉。
一旦松懈半分,野人们就有可能利用自身对地形环境的了解优势,迅速追上他们并抓到他们。
天渐渐的亮起来,沉夜散去,雾气也散了,日光照进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谢长绝在前面带路,从小破屋出来没走多久,就来到了之前他们鬼打墙的地方。
那群野人对马车没兴趣,但是顺走了那两匹马,还有马车里面装着的其他东西。
陆心水钻进去翻来覆去,只找到了两件干净清爽的衣服。
她先给自己换上,然后拿出卓行一的衣服,塞给谢长绝,示意他换上。
一行人身上都是血,要是进了村子,难免会叫人害怕。
谢长绝照做,他和卓行一的身量差不多,因此衣服穿在身上,出奇的合适。
他们重新上路。
没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