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中。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签,是边厚春,是他,是他!”
边厚春走到她的面前,把那张沾满鲜血的契约递到她眼前,指着问道:“我亲爱的公主殿下,您可看清楚,这是不是你签的,您可别冤枉了老臣。这么大的帽子我可承受不起啊!卖国求安,您可真做的出来啊?不过,也算是您有点自知之明,你们楼氏,可就剩下你一个了。你该庆幸的,至少你还活着。”
是啊,她还活着。生不如死。
跪在那层高阶楼台上,她是如此的恨!
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的天真,恨自己!恨楼天阴!恨着······却也痛着······
她终于明白,当你的天塌了,不会有人来救你,更不会有人听你的祈求。
你,是否想过重活一次?也许以前想着,啊,一生也该够了!该有的也有了,该痛的肯定也痛了,没必要再重新来一次。
当你的灵魂得不到安息,当你的怨冲天而起,连老天爷都想再看一次结局。
它不会在乎结局的好坏,它只是想让它的天空重回一片清明。
马车碾压在细碎的石子上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在空旷的小道上显得格外沉闷。
几个黑衣卫神情戒备,双手皆按在腰间的剑柄上。领头的男子是个面色苍白的少年,身上的衣服和其他人不大一样,是偏浅淡的灰色。
少年偏头望了望头顶的太阳,皱了皱眉,一片如洗的蓝天下,飞过一群候鸟,一会排成人字一会排成一字,气势壮观。
少年脚步滞了滞,马车依旧向前,他转身朝身后的马车走去,候在车窗边,沉吟了会,问:“爷,楼王真的会让我们离开?”
马车内的人过了许久才开口回,声音低哑,似乎还睡了一觉醒来:“她在这个节骨眼上不会和南国争。想杀我,就不会让我在她王宫内修养那么长时间。”
南萧眸色暗沉,双手枕在车壁上,下唇紧抿:但是,同样的,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不管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意义。
要让他南萧相信一个女人去杀中州霸主北君王?呵,这可不就是一个小孩子整天跟你叫嚷着他要争霸天下一样么?挥舞着不堪一击的木剑,连只鸡都要杀很久。
唯一,让他在意的是,这一次昭华内部洗血所用的手段。那可不是一般人会使用的。没见这个‘楼天阴’之前,他或许还会相信这所有的手段出自‘他’。
如今看来,这个女人的身边应该有什么人在出谋划策。
据他现在手上掌握的一切消息来看,除了那个文长依之外,也没有什么人了。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鬼影在马车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