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先不是,你们没邀我说要去上元观灯嘛;所以我就打着这主意,想着多赚些钱,来年买间大些的店铺,也算让这生意步上正轨了。”
“不过既然你们来邀我了,我自然也是要去的,”
“几时骗过你了,”
“不要生气好不好?”
白锦儿说着双手摆在了桌子上,整个身子都侧躬了下去。
陶阳转头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她这副模样。便再也憋不住,笑出了声来。
“你还真是觉得,我是为了这件事情,生你的气?”
“啊?不是么?”
白锦儿一头雾水。
“是,倒也是,不过,不全是。”
“自我们进来,你看都不看我的,只顾着和四郎他们讲话,和为那个小子出头。”
“眼里啊,是完全没有我的。”
“这不是总是这样嘛,怎么今儿你就不高兴了的?”
“以往是以往,可如今,咱们”
陶阳的话头到这儿忽地收住了,他瞥了白锦儿一眼,不争气似地轻吸了口气,不再往下说了。
“我是知道你的,也知道你心中所想。你能这样为我解释,我很高兴,最起码我知道,你是在意我的想法的。”
“只是,有时候,”
“我也想你眼中,更有我一些。”
少年的声音一如以往清朗温柔,那双眸子凝视着自己,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却没说出来,只是化作一道眼神,一道光,射进了白锦儿的双眼中。
她的心底涌出一股暖流,没有什么事情是比自己喜欢的人明白理解自己所有所作所为还令人高兴的了。
在这样的前提下,只是一点点撒娇似的埋怨,便也可爱的多了。
“知道了,”
白锦儿抿着嘴笑,
“下次,一定先和你说话。”
“那我可以带着小信平去观灯吗?”
“你是在挑衅我吗,”
“小茶?”
想着陶阳最后离开时候脸上那傻子似的笑容,孟如招撇了撇嘴,朝自家门的方向走去。
“娘子,”“娘子,”“娘子。”
孟家门口的人看见她,纷纷低头行礼。孟如招的脚步没有为任何人停留的意思,眼神也没有任何的偏移,提裙迈步,跨进了朱红色的门槛里。
她瞧了白锦儿用炭笔写在陶阳手里的字,
柴米油盐酱与茶,
偏偏没了醋。
这两人,现在打情骂俏已经不顾旁人了是吧。
想到这里,孟如招撅起了嘴。
加厚了底的布鞋踩在铺满碎石轧平的道路上,只有轻轻的咯吱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