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之中得而反应,吃惊或是不平,她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改变一下,
看着那一头鸦青的长发,
白锦儿亦猜不到白如意此时的表情。
“原是这样,”
过了一会儿,白如意终于开口说话了。
“既是这样,想必,也是她的命,”
“小娘子,也不必十分自责。”
“这世上许多人,便是一出生就定了命的。就是你再怎么努力,也是改不了命的,”
“这是你的命,我的命。”
白如意一番话叫白锦儿不自觉皱起了眉头。她想开口解释什么的时候,白如意便再一次下了逐客令。未说出口的话化成了一团气,在白锦儿的喉头徘徊着。
她便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白如意的背影一眼,便迈步除了屋子。
门板被轻轻地扣上,白如意知道白锦儿走了。
她仰起了头,
今日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女人缓缓伸出一截雪白的藕臂,横在半空中——好像想要接着什么,可此时既无雪亦无雨。
忽然,门“唰啦”的一声又被打开了。
“我方才看见那姓白的小丫头从这儿出去了,”
有些凌厉的女声在白如意的身后响起,白如意慵懒地应了一声算是回答,刚刚伸出去的手也收了回来。
火琉璃看着她这副样子,眼中满是不耐。
“我听人家说,”
“成都县家的四公子,和陈刺史家的五小姐要订亲了。”
话音刚落,火琉璃就看见白如意的背影一僵。
她冷笑一声,带着讥讽口气地说道:
“我早就说过,你还是趁早放下那些不可能的心思,你偏偏要飞蛾扑火,不自量力。人家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而你不过是一个妓子罢了,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做人家妻子不成?”
“我从未想过做他妻子,”
白如意终于是转过身来。她双腿并拢侧坐在地上,看着站在门口,双手环胸的火琉璃,
“我出身低微又卖身贱籍,打从一开始,我便没想着他十里红妆,迎我入门。”
“那这么些年你的苦心积虑,又是为了什么?”
“他答应过我,”
白如意缓缓开口,原本就好听的声音,此时听着更是空灵。
“等着成亲之后,”
“便会于我赎身,进府做个侍妾,伺候他和夫人。”
“哈哈,”
“笑话。”
火琉璃面上的讥笑之色愈浓。
“你当他要娶的是什么人?”
“他要娶的是整个益州最尊贵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