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被个读书人看重,便转而问袁宝儿,“小郎君可还要回去?”
“自是要的,”袁宝儿笑道:“不过这里想来也有代步,不过待到回去,可就还要劳烦老兄了。”
说着,她递过去些铜板,算是酬谢。
车夫赶忙摆手,“这可不敢,您都给过了。”
“这些是多谢老兄一路为某解惑,我身无长物,只好奉上茶水钱,还请老兄莫要嫌弃。”
袁宝儿说得客气,车夫既觉得高兴,又觉得体面。
他在城里迎来送往有些年头,知道有些讲究的人家是会如此。
收好银钱,他拱了拱手,赶车离开。
袁宝儿笑着目送他彻底走远,才猫去官道下面,换上一早准备好的破烂衣裳,扯散头发,抹黑头脸,拖着步子往村里去。
这会儿正是饭点,村子上空飘着淡淡的烟气。
袁宝儿虽然已经吃了早饭,但这会儿还感觉有些饿。
站在村口,她不辨方向,便寻了比较香的方向,捡了块石头,一路走,一路画。
有家妇人出来倒水,见袁宝儿脸生,又一副逃荒模样,还四处张望,便道:“小郎你寻哪家?”
袁宝儿正琢磨着怎么才能打入内部,闻言便道:“我来寻我姑母。”
说这话时,她摇摇欲坠,一副饥肠辘辘的模样。
妇人上下端量,见她虽然落魄却也还是行止有矩,不大像四处流浪的闲汉,才道:“你家姑母姓甚名谁,嫁的谁家?”
“姓柳,小名蕙娘,前二十年嫁过来的,姑父姓周,行三。姑母来信说,她家就在营州边的周家村,”“我打听过,只有这里全姓周。”
袁宝儿怯怯道。
妇人笑了下。
这里确实是周家村没错。
这孩子说得有鼻子有眼,不像说谎。
不过她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谁家媳妇姓柳。
“小郎莫急,你先进屋喝口水,等我当家的回来,我帮你问问。”
妇人心眼好,瞧着她嘴皮都干了便侧身示意。
“多谢大娘子,多谢大娘子,”袁宝儿学着家里佃户家孩子跟自己道谢的样子,连连鞠躬。
妇人哎了声个,赶紧把她拽起来。
瞧着她两只手脏兮兮,跟从土里拽出来似的,忙道:“过来先洗洗手。”
袁宝儿跟着她来到院子里,老实的站定了不动。
妇人打了水来示意。
袁宝儿立刻蹲下,把手远远伸出去。
这是农户人家惯常的动作,妇人不以为意。
她把水浇在袁宝儿手上,见她肌肤肉眼可见的转白,不由有些惊讶。
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