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晟想了想又道:“韩守昌那厮喜欢养玩意儿,问明白人都送去哪里才能动手。”
“可是当初他反水二皇子时,咱们可是答应了给他家留条活路的。”
耗子为难。
顾晟微抬眼睛,“他那个外室有孕两月,把消息告诉韩守昌,再把人送走。”
“跟他说,这是咱们能做的最大程度。”
耗子咂吧下嘴,“行吧。”
顾晟转头就走,
耗子忙上前半步,“还有,那个程家”
顾晟转头,耗子摩挲了下鼻子,低声道:“程家人去客舍找那对祖孙两了,不过没谈拢。”
顾晟点了点头,嘴角似讽似嘲的翘了下。
程家那儿子跟他老子真是半点不像,倒是他那个外孙有几分程老的劲儿。
耗子见他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便知他并不介意自己留意程家,又道:“那小子还答应我一顿烧尾宴呢。”
那小子手艺确实不错,也难怪耗子惦记。
顾晟笑意转浓,眉宇间的料峭散开,倒是有几分倜傥,“来日去讨便是。”
耗子顿如得了令,眉开眼笑的作揖,“大人慢走。”
顾晟摇了摇头,转去另一边,那里关着龚长义。
自打程立被放出来,自己被布衣卫直接带走,龚长义便惶惶不可终日。
然而等了几天,判定始终未下,他也不曾受侦讯,一来二去不由生出侥幸。
“顾大人可是来放人的”顾晟缓步而来时,便看到他握着栏杆,两眼晶亮,显然是还不行放弃。
顾晟淡淡道:“龚大人做了何事,还用顾某提醒?”
自然不用,私收战马,勾结皇嗣,收受贿赂,随便哪一样都足够他掉脑袋的。
不过这些都是私底下行事,他自觉不曾留下证据,完全可以狡辩。
“顾大人,我冤枉,”龚长义强撑着说到。
顾晟嗤了声,直接让人把他带出来。
龚长义吓得脸色灰白,连连挣扎,不过当听到是把他移交给刑部时,他眼睛蓦的亮了,整个人也不一样了。
刑部不同于专权独断的诏狱,那里有二皇子的人,主要从中操作,事情还是可以转圜的。
顾晟没有错过他这一瞬的变化,讥讽的勾起嘴角。
出了诏狱,他跨上马背,却又不想回去面对生母和生父对他颐指气使的嘴脸。
左右彷徨之时,不由想起那个说等回来之后,对他倒履相迎的人来。
他做了那么多,就只得了个倒履相迎,反而耗子还能得个烧尾宴。
顾晟心里有点不平衡,但他到底还有些矜持,不肯前去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