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周承儒。
周承儒不等她说完,便点头。
钱氏闭了眼,深深吸了口气,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不是说没事?”
周承儒声音很沉,“是我大意了。”
“这么多年,不论先帝还是陛下从不提及重新丈量,大家也商议过,只待我入京述职,便将田亩计入我绩效。”
“那两人来时,我不是没想过把人驱入深山,但当下正是插秧育苗之时,耽搁不得,我便想着不过两个愣头青,随便糊弄一下便过去,不想那两个小子精明的很,扮猪吃老虎把我和韩凌都骗过去了。”
“而今山地被他两知晓,我决不能让他们回去。”
周承儒脸色沉沉,“不然我周家并你家,皆不得善终。”
钱氏对他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也不是一鳞半爪,但听他说得如此严重,顿时惊呆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声音,“那,那要如何?”
周承儒瞧出她的恐惧,拉紧她的手,用力握紧。
钱氏这会儿终于懂了,周承儒为何要把孩子送去除了名的庶兄那里。
他是没有办法了,才想留下一点血脉啊。
“可,可你不是说,那两人家中皆有官员在朝,不好得罪?”
周承儒笑了笑,“此时非彼时。”
说着,他站起来,按着钱氏,“孩子们的事,你尽快安排,明天天一亮,便送他们出城。”
钱氏忙不迭点头,急着给两个孩子收拾东西。
周承儒望着她匆忙的背影,轻轻叹了声道:“若是可以,我也想把你送走。”
钱氏默了默,周承儒在此地为官多年,她与周遭世家妇人皆有来往,若是真个兜不住,将他们拿下,定会有人过来验明正身。
她若是躲了,说不准便要累及娘家。
她回身抱了抱周承儒,急急去安排。
此番不知将来如何,钱氏有心多给孩子们带些银钱,又担心财帛动人心,反而害了孩子。
思来想去,她只能拿了儿子的肚兜,把银票搓成卷,缝在了边缘。
因着担心,她不敢告知别人,只在临出发前悄悄告诉略微懂些事的女儿周礼禅。
周礼婵如今近八岁,不过自小没有生母护卫,倒是比同龄的孩子知事。
得知嫡母塞了那么多银钱,周礼婵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钱氏担心这孩子被人蒙骗,把银钱哄走,便拉住她的手,贴着她耳朵交代,“这钱万万不能让旁人瞧见,待到将来,母亲和父亲若是蒙了难,还要靠你们来救。”
周礼婵抿着小嘴,用力点头。
钱氏抚了抚她发顶,又不舍的摩挲还在睡梦中的儿子。
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