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竹生的目光随着他这个动作而动,落在了他的腰间。那里悬着一块羊脂玉牌,白得纯净无暇,实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好玉。那雕工,更是百年前一位大匠师的手笔,令人一看之下, 便不由自主的惊叹。
竹生瞳孔骤缩。
七刀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他的手抚住玉牌, 微微一笑, 道:“你还记得这个?”
竹生盯着他:“如何会在你这里?”当日,她将常佩在身边的这块玉牌,赐给了彦郎。彦郎颜色过人, 她将自己的随身物给他,为保他余生平安。
七刀看着她,道:“你佩在身边多年,却不知道……这本来就是我给你的?”
竹生怔住。她早年带着大军征战,有许多战利品。她的部下们,会将最好的献给她。但那时候,她常常劲装银甲,那些东西自有身边人收起。后来她卸甲坐镇长宁宫,才开始有了心思装扮。一库房一库房的珠玉中,那块玉牌入了她的眼,常常佩戴在身边。但她的确不知这玉牌的来历。
七刀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真的不知。
这么多年,原来只是一个误会。他看到她将他献给她的东西随身佩戴,错解成了她对他的情意。后来四美入宫,身边人都被他买通。知道那块玉牌被赐给彦郎,他暴怒而起。
竹生冷冷的看着他,道:“你把彦郎怎么了?”
七刀恍然:“是叫彦郎吗?我总是记不起来……那几个,已经团聚了。”
竹生的握刀的手紧了紧。她的目光扫过四周,眼前双方对峙的情景,无需旁人向她说明,她便已经看得明白。她回过头,问元寿:“翎娘呢?阿城呢?……韩毅呢?”
顿了顿,又问:“赵锋如何会在这里?”
二十年多年前,她将七刀从中枢逐到南陆,以杜城、韩毅制衡他,又将元寿托给了范翎,这才放心的闭关修炼。以那时的安排,如何会让七刀叛乱至此?
元寿满面羞惭,垂下头去。
“赵锋……是八年前,我召回来的……”元寿心头悔恨交加,“老平陆候十五年前就过身了。老永平侯四年前也过身了,范相伤心过度,身体精神便都不大好,她上书乞骸骨,我准了。去年开始……她,她脑子开始糊涂了。”
“你召回赵锋,”竹生平静的问,“她没拦你?”
元寿愈发羞惭,道:“拦了,我……没听。”
竹生望着她的孩子,心下叹了口气。
她把他保护得太好了,也教得太好了。在对元寿的教导上,实则她和范深亦有分歧。
范深一心想将元寿教导成一位不世明君,可竹生却希望元寿在学会做帝王之前,先学会做一个“人”。结果是,她以母亲的身份日夜施加影响,自然比范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