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尧黛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击碎到灰都不剩的时候,尧庚年其实就应该梦醒了。
可这幅样子的尧庚年看着远处佯装无事,还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家人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想要靠近这一点点仅存的温暖。
尧庚年已经选择留下来了,那么他觉得忍受这些猝不及防的分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阿虎显然不这么想,他抓住了自己的朋友,告诉他,他该醒了。
阿虎说这话的时候,雪又下大了一些,尧庚年透过层层落雪凝视着自己的挚友,瞬间,他感觉天地寂静无声,挚友白雪的簌簌声响贯彻天地,显得无比寂寥。
尧庚年就这样看着阿虎,直到身上落满了白雪,而阿虎也是同样,他抓着尧庚年的手腕,什么都不说,陪他在雪地中落了一身的白。
随后不知从何处卷起了一阵风,这寒风萧瑟,这风中透着凄凉,可这风并没有拂去尧庚年肩头的雪,也没有吹散阿虎头顶的白,风只是在两位少年的脚边掠过,卷起了一朵又一朵的雪花,看起来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唯美。
尧庚年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他突然苦笑了起来,他动了动,身上的落雪也纷纷抖落,他扬手看着自己炽热的掌心冒着热腾腾的白气,他记得在不久之前,还会有一张软嫩的小手搭在上面,一声一声亲昵地叫着自己‘哥哥’。
如今呢?这只空荡荡的手心里只剩回忆,这回忆中皆是满目的温暖,尧庚年嘴角落了下来,整个人的气势都颓废了下去——他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离去,而他什么都做不到。
落雪未完,人已散去,尧庚年迷茫地抬头望向了远处的家人,他眨了眨眼,就感觉一阵寒风迷了眼眶,等他再度看清时,远处的父母亲人也已经化作灰烬,冷风一吹,便纷纷融进了雪中消失不见。
不过等尧庚年再眨眼过后,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幻觉,柳柔和尧梦之仍在坐在一起,手中拿着花环与尧承念分享,三人笑的是那么的开心与幸福,仿佛这一切都是永恒的。
“阿虎,我的回忆,是不是没有结局。”直到这时,尧庚年才喃喃地对着阿虎开口问道。“我听私塾的先生说过,人心计就算只有一扇窗,也会有直达心底的暖阳射进来,这股暖阳并不需要很多的条件,有时候只需要一个念想便足够了。”
“……尧哥,暖阳的确是存在的,你的心底也的确有一扇可供太阳射进来的窗口,可这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你要成为自己的主人才行。”
阿虎说到这里,他一把就将尧庚年拉扯了过来,逼迫尧庚年看着自己,定定地说道:“尧哥,离开这里吧,叔叔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同我一样,想要珍惜来之不易的‘新生’,可尧黛已经碎掉了,事已至此,你必须离开了。”
而这个时候,远处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