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元哼了声:
“谁要他拜见?若非小七帮他求情,哪个才要和他一道?”
自己本就是个孤拐的性子,没想到最可心的小徒弟性子竟是比自己还要固执。依着自己的性子,并不耐和外人打交道,即便这叫陈毓的小子是西昌知府的儿子。无奈小徒弟竟是拗着非要现在和这小混蛋一块儿。
倒好,人家不领情也就罢了,那模样,竟似是自己和小七沾了他多大便宜似的。
有小七那么护着,自己想要出手给他个教训都不行。
“小七?”陈毓怔了一下,上上下下打量虚元道长一番,忽然意识到一点,原来眼前人就是小七的师父吗?
口中不觉有些发苦——一个小七也就罢了,怎么这会儿瞧着,他这老师的性情也太过古怪了吧?
只是再怎么说也是小七师父,又和自家先生是老友,陈毓倒也不再记恨这人方才拿自己当小孩似的掐脸蛋了。
依言上前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见过道长。”
虚元翻了个白眼,明显气还没消的样子:
“算你小子识相。”
陈毓也没说什么,只趁虚元出去的会儿跟柳和鸣央求,能不能帮着劝说一下虚元,让他和小七还是留在鹿泠郡罢了,至于那火芝兰,自己一定帮着寻到,然后让人送回来。
让人送回来?柳和鸣只觉弟子用词似是有些古怪,不应该是自己拿回来吗?又想着陈毓怕是对虚元方才的举动有些不满,想了想含蓄道:
“倒也不全是为了火芝兰,虚元每年都要去一趟西昌府的,只今年提前了些罢了。”
虚元道长老家竟是西昌府人?陈毓张了张嘴,却又无奈的把话咽了下去,这样的话,自己怕是如何劝都不会有用了。
也明白了怪不得小七说,即便不和自己一道,他也是要到西昌府的意思。
罢了,想法子让他们去了之后赶紧离开便是,无论如何,都有自己护着呢。
瞧着无论自己如何挑衅,陈毓都老神神在在一副“你再闹我都忍着你”的模样,虚元也觉得很是没意思,暗暗诧异,也不知小七哪根筋不对,会喜欢上一个这么沉闷无趣的少年。
陈毓心里有事,终是觑了个空告辞离开。等下了山,却是径直往鹿鸣馆而去。
瞧见陈毓到了,鹿鸣馆的管事裘成,大老远就接了出来——
不怪裘成殷勤,实在是自打陈毓应自己所求,帮着把鹿鸣馆所有应该题词的地方都换成了陈毓的手笔后,鹿鸣馆生意就一路水涨船高,甚而除了官学学子外,连白鹿书院的学生并一些外来游学的人,也都对鹿鸣馆趋之若鹜。
所为不过一点,那就是研习连名满天下的书法大师刘忠浩都推崇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