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定怎么悔断肠子呢。”旁边的大宫女锦衣边端上一个果盘边笑着凑趣道,“奴婢方才特意着人打探过,说是皇上明显气坏了,连杯子都摔了呢。别看是堂堂状元,待会儿说不得也会挨板子……”
敏淑手刚碰到盘子,脸上的笑意一下僵在了那里,下一刻抬手就把锦衣手中的托盘打翻:
“陈毓,竟敢如此小瞧本宫!”
气的小脸都有些扭曲——
父皇连杯子都摔了,那岂不是说,陈毓根本不愿做出妥协。
事情传出去,旁人不定怎么笑话自己呢——父皇亲自出面威逼,都不能让陈毓低头,旁人听了,定要以为自己是何等的不堪呢,才令得陈毓以死相抗……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锦衣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的不住磕头。
“去养心殿。”敏淑性子上来,很有些不管不顾——陈毓胆敢如此折辱自己,怎么也得求父皇治他满门罪过。
“不许去。”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敏淑抬头,可不正是自己胞兄周樾?
周樾已是跨进门来,瞧见房间内的狼藉,不觉皱了下眉头——
敏淑的性子,果然是娇惯的太过了。本来依照自己的想法,是想让她撒个娇,让父皇心软之下,打消指婚的念头便罢了。哪知这丫头竟是个这般能惹事的。
竟是把简简单单的一件事闹成了满城风雨。
若非自己刻意暗示父皇,陈毓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想借着成家巴结太子罢了,皇上又哪里肯出面问罪?
敏淑还真就天真的以为,父皇时为她出气,殊不知,父皇不过是借着这件事敲打太子罢了。所谓过犹不及,能成功的给太子上个眼药已是殊为不易,这会儿再跑过去闹,说不得自己兄妹二人都得吃挂落。
同一时间,养心殿。
镇抚司指挥使李景浩绷着脸,亲自守在殿门外。
得了吩咐,那些侍卫早早的退居大殿外,却是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的模样。
不怪他们如此,实在是皇上近年来越发喜怒无常。就比如说那六首状元陈毓,昨儿个还跨马游街,如何的春风得意,今儿个就被打落尘埃,怕是这一世都别再想有出头之日。
却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养心殿中的情景却和他们所以为的根本大相径庭——
皇上居中而坐,下首放了一个桌案并一个绣墩,至于众人所以为的正如坐针毡、悔断肠子的陈毓,可不正安然坐在绣墩后面?
他的面前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大内总管太监郑善明,正拿着茶壶,小心的往陈毓面前的茶杯里注第二遍水,甚而案几上,还摆着几碟用来配茶的精美点心。
“此去东峨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