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澜。”时屿连名带姓叫她。徐安澜尽管在心里头骂了他一万遍狗男人,也期待着他因为她的“调查”与小肚鸡肠一怒之下干脆解除了婚约。然而此刻,当他真的这么板着脸看她,她心底突然打起了鼓。他似乎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脾气,又似乎想长谈说教。他坐的位置离落地窗更近些,完完全全遮挡了光,将她拢在一片阴影下,无形的压迫感。徐安澜略微的怔愣。原来,过去时屿对她不过是不计较而已。她泄了气,也有些心虚,“我真不是故意的。”徐安澜干巴巴解释:“我就是……”她低垂头,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不对,狗男人!对别人笑得那么温柔,对她就板着脸。“我就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才忍不住去打听的。”她努力挤眼泪水,奈何这回它一点不听话。但她还是得可劲的演啊演:“那个女人到底是谁?”电视剧里的白莲女配都这么演,她越坏越惹人嫌,就显得他白月光多美好。来吧,为了你的白月光。这游戏她玩腻了。眼前突然一松,徐安澜抬头,男人起身走向落地窗。沉稳又规律的脚步一下下像是把着尺量着,也落在她心上。时屿在落地窗前停住,他背对着她,看不清情绪。这是压根没有看她演的意思?徐安澜犹豫一瞬,也跟着过去,她试探着揪住他的衬衣。预想中,他大概会嫌弃的扔开她的手,然后请她出去。现实却是,时屿动都懒得动一下,任她揪着他的衬衣,也不说话。徐安澜这下有点捉摸不透了,她悄悄去观察,只见他抿着唇,半露的侧脸轮廓越发显得冷俊。他在生气。她决定火上浇油:“我听说她是你喜欢的人?如果,如果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你可以告诉我,我……”“徐安澜。”时屿打断她。他的声音仍旧是冷硬的:“我跟叶锦从没有超越道德底线的关系。”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徐安澜:“……”她诧异,定定看着他。他也侧过头,深深看她一眼。两个人四目相对,互相打量着,审视的目光,谁都没有先挪开。徐安澜心底突然升腾起一股说不清的烦躁,渐渐蔓延。她别开头,也松开了手。然后,她回到沙发,坐下来。时屿的视线却一直跟着她,从落地窗到沙发,直到此刻,他依然在看她。不知道在看什么。徐安澜越发烦躁,因为她忽然发现,时屿这人是真的不会发脾气。他看着是冷,却也顶多是冷得不理人,他从不会胡乱发火,也从不目中无人。哪怕她再惹他生气,再怎么惹人厌烦,他也没有真正朝她发过脾气。他总是克制克制再克制,最后听她说完她的话。比如,她每每挑战他的极限,但她真的蹭上去搭车,他也不会没有风度赶她下车;就算是被跟着去酒吧,他仍忍耐着脾气,给她点了杯柠檬水。徐安澜这回是真的着急。“对不起。”她咬牙道歉。那道迫人的视线在她说出这三个字时消失,她如释重负。时屿望着窗外的大楼,方才一瞬的怒火被他努力压了下去,此时只剩下一股茫然和无奈。“叶锦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