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需要一口气打到底,用命去搏,一旦分神就有可能全盘皆输。
直到此刻回头,看到温良的样子后,虽然内心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他依然感到惊愕。
温良扶着栅栏站在那,像是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剩下的一只眼睛瞪得很大,在死死的盯着某处,不知道看向哪里。
他似乎已经丧失了行动的能力。
因为腿部和手臂上的肉,几乎全部腐蚀干净,只剩下森白的骨头露在外面。
胸膛处,一半的肋骨裸露出来,另一半没有腐蚀干净的皮肉挂在肚皮上,正不断往下滴着鲜血。
他只是坚毅的站在那里,一半的肉身,一半的骨架。
像是被割裂的人一样,任凭地震山摇,丝毫不为所动!
望着眼前之人那无法形容的样子,只有依靠着对方才能存在的大叔,内心开始产生某种奇特的变化。
他开始意识到,眼前这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小子,看似简单,但实际在这趟旅途上,似乎赌上了比性命更加重要的东西。
回想起先前的每一次战斗,或者说经历。
虽然都和温良息息相关,但大叔从来没有将这个家伙的行为和目的,同自己产生任何的关联。
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战斗也只是帮这小子活下来,自己才能得以继续存在而已。
因此也从没有想过,能为这小子做些什么。
直到此时此刻,这个想法改变了。
他在极度惊愕与佩服的情绪下,步履蹒跚的向前走。
伸出手臂想要拥抱住眼前之人,然而身体却突然像是一阵风似的,骤然消失不见
只剩温良独自一人站在那,像是块石头一样,瞪着一只眼睛,一手扶着栏杆,没了呼吸。
到死,都没有倒下去。
在一点一点肉体腐烂痛苦煎熬的过程中,他坚持到了最后一刻。
始终在一旁观战的左格,此刻缓缓拍起了手掌,由衷的发出一阵赞叹之声、
“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说实话,我都开始有些欣赏你了,你简直比想象中的还要令人吃惊!”
他走到温良的身边,脸色变得有些兴奋起来:“温良,对你这种人,我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成为朋友,要么现在就彻底杀了你,就像胡庸和我说过的,对一个危险却又有能力的人,能用则用,不能用则杀,你说,我应该选哪个呢?”
“哥哥,你是想和他做朋友吗?”
性格有些缺陷的妹妹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问。
左格来回踱步,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似乎对眼下的情况,很难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