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明洲被时芊气到挂掉电话,然后将手机扔到桌上。沈羡淡淡扫了他一眼,“赔么?”俞明洲:“……”“小神仙你还是人吗?”俞明洲在气死的边缘徘徊,“没看我都被怼成这样了?你还让我赔你茶桌?”“哦。”沈羡敷衍地应了声,继续道:“所以,赔么?”俞明洲:“……呸呸呸。”他音咬得重,一时之间不知是表达了什么。“等明个儿我给你送七八个来。”俞明洲往后倚在木质的沙发椅上,“赔你。”沈羡又给他泡了一杯茶推过去,“倒也不必。”他顺势敲了竹杠,“过段时间给我换套紫檀木的吧。”俞明洲:“……”“我真是造孽。”俞明洲叹气,“但凡你拿怼我的劲儿去怼那女的,我怎么也不用气成这样。”“你未婚妻。”沈羡说:“我怼,不合适吧。”“合适。”俞明洲想到时芊淡淡的那几句——退就趁早,微信没必要加。——不退的话,加一个也将就。——不过最好少联系。——当然了,如果想退再好不过。分明就很普通的几句话,经由她嘴里说出来却格外气人。“但我觉着。”沈羡轻笑,“她倒是很有意思。”俞明洲:“???”他吐出一口浊气,“小神仙,气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沈羡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壁,那道声音似乎还在耳畔,清清冷冷,带着陈茶的韵味,这味道里还有几分不可一世的劲儿。这人,不是俞明洲能hold住的。他只是笑笑。俞明洲眼皮微掀,“你是不是喜欢她?”沈羡的笑一秒收敛,“有病?”“你要是喜欢她。”俞明洲倒觉着这是一出能做的买卖,“就勾得她爱你爱到死去活来,把这门亲事给退了。”沈羡淡淡地扫过他,“精神病院的电话给你打过了,直接去住院吧。”俞明洲窝在沙发椅里笑。“小神仙。”隔了会儿,他吊儿郎当喊沈羡,“你以后是不是非那姑娘不娶了?”沈羡顿了顿,“等找到她再说吧。”她到底在这座城市哪里呢?过了两天,清早靳圆就给时芊打电话,“念念,醒了没?”时芊彼时正坐在阳台前沐浴着清晨的阳光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又苦又涩。她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自幼便学,只学到了皮毛。泡茶的动作自然又流畅,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但泡出来的茶就是苦涩,有时还带着几分酸。颇有几分越努力越心酸的意思。时芊却一直没放弃。她忍着把那杯茶喝了一半,然后将其倒掉,一边将茶叶往垃圾桶里倒一边回答:“醒了,什么事?”“过来帮忙。”靳圆说:“今天有节目在这边录制,订了三百杯奶茶,我脑仁疼,你过来帮我。”“好。”时芊同意。她换衣服下楼,在楼下客厅遇到了正在喝早茶的鹿宜,点头问了声:“阿姨好。”鹿宜看了眼她这身休闲装,眉头微皱,倒是没说什么,只叮嘱她路上慢点。有些时候,人是不需要说话也能表达情绪的。比如时芊能在鹿宜没说话的时候从她眼神里读出两个字——寒酸。她身上的衣服都是平价,有时候看着样式不错就在网上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