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月黑风高,四周阴沉,没有人烟。偶尔几声狗吠传来,更显幽静。女人临走前又让两个壮汉打了初芮一顿,故意摔坏她的手机,不让她有报警和通知他人的机会。这个女人是铁了心地要报复梁韵白,留初芮一个女孩在这自生自灭。全身伤痕的初芮躺在地上,肋骨一阵一阵地疼,喉咙里好似盈满了血,全是铁锈般的味道。她几乎不能动,眼前只看得到摔的七零八落的手机,和夜空,那虚无的月光。会死在这吗?如果就这样死在了这,那她的妈妈,会因此内疚吗?初芮痴痴笑起来,干涸的眼眶涌上湿润。她闭眼,忍着不想掉眼泪。其实她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她妈的累赘,生下她就丢下不要,这两年唯一在她身边的日子,只不过是出于她妈的施舍。如果梁韵白真的替她想过,哪怕只是替她想过一秒,那也不至于就这样消失,留下她独自承受一走了之带来的后果。心痛的感觉太强烈,痛得初芮快要呼吸不过来。此时的她,稍微一动,全身就牵扯着疼,可还是她挣扎着,用尽全身的力气翻身,从地上坐起来。这里像是一个废旧工厂,月色之下,一片冷黑,什么都看不清。初芮知道自己已经走不动,她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摔坏的手机上。可是当她忍着痛爬过去捡起摔成几块碎片的手机,才发觉,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希望。手机已经彻底坏了,拼都拼不起来。远处狗吠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广阔天地间似乎还带着回声。而后,有汽车驶来的声音,车灯穿破夜的沉寂,带来刺眼的光。最后这几道光,聚集在一块,落在了初芮身上。初芮被车灯刺激的几乎睁不开眼,等看清后,发现是好几辆车,来的人有很多。每个人都穿着黑西装,高大健硕。她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是敌是友。很快,最后一道车门打开。下车的男人,逆光而站,眉眼冷寂,看向她时,暗黑的眸色却像是波涛不止。看清来人模样的一瞬间,初芮全身的力气忽然间都散了。她望着这个男人一步一步走向自己,鼻尖不自觉地发酸,眼眶湿润,心内似是有说不尽的委屈。江寒郁沉着脸蹲在初芮身旁,单手解开西服纽扣,脱下来,披到她身上。身体被温暖笼罩。初芮的眼泪倏地掉落,划过脸颊。她说不出此刻是什么心情,本以为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是被抛弃的,可是原来,她还是有能依靠的人。仿若是在毫无希冀的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光。刚刚被打得再痛,初芮都没有掉一滴泪,现在却忍不住。江寒郁用手指轻轻撩过初芮粘在脸上的发丝,敛着眉,凝视她脸上的伤和血,还有她晶莹的眼泪。他不作声,沉默着,猜不透情绪。前方传来响动,有一辆车开过来停下,然后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从车上抓过一个女人,狠力丢到初芮面前。初芮被吓得身体颤了颤。那个女人被绑着手,脸上有淤青,看来已经遭过罪。她……就是刚刚那个女人。初芮呆呆望向江寒郁,眼睫还盈着未干的泪水。江寒郁神色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