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等两个女孩吃过晚饭，已经七点多了。
等陈果回了隔壁的病房，肖湘又进了洗手间捧了一盆温水，给慕子川拭擦了起来。
她没想到的是，才刚把他的一张脸擦完，拿着毛巾正要再次沾水的时候，眼角余光似瞄到了什么。
随着那丝移动望去，肖湘一双眼眸顿时盈满了愉悦的气息。
“果果，快点，快点让医生过来，子川他、他醒来。”
肖湘霍地站了起来，急匆匆往外头奔去。
就这样，还不到五分钟，慕子川的主治医生便带着两名小护士，迅速跨进了病房。
等他们来到病床前，果真看到慕子川的十指在微微动着。
“恭喜肖小姐，慕先生他很快就能醒过来了，你放心吧。”
“真的吗？医生，你说子川他、他很快就能醒过来？”
哪怕刚才听得清清楚楚，但，肖湘因为心里太兴奋，只想再确认一下。
董医生脸上也挂满了笑意：“你等会再给慕先生说一些让他开心的话，好刺激一下他的神经。”
“知道了，董医生，谢谢你。”
董医生点了点头，看着身旁的两名小护士：“你们跟我来，我和你们说一些事。”
“是，董医生。”
“不过，现在慕先生身体还是很虚弱，你们不能太大声影响到他。”
临走之前，董医生还是不忘叮嘱道。
“谢谢你，董医生。”
三人随后在病房退了出去，只留下肖湘和陈果，以及躺在病床上的慕子川。
“湘湘，那你和慕先生聊聊天吧，我先出去了。”
说吧，陈果转身就出了门，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肖湘微愣了片刻，才垂眸看着慕子川，眼底一抹复杂一闪而逝。
她将慕子川的大掌拿了起来，小心翼翼握在掌中。
看着落在自己掌中，依旧在微微跳动的指头，肖湘根本说不出此时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
感动、感激，更多的酸楚。
这男人为了她，居然连命都可以不要。
他明知道自己当时是穿了避弹衣的，如果那枪打中的是她，那他们两个现在都还能好好的。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傻？居然挡了那一枪？
既然他能想到那晚会有危险，也知道事先给她穿上避弹衣，但，为什么他自己却不穿？
鼻子酸酸的，肖湘一双眼眸也不自觉模糊了起来。
她不想哭的，可眼泪就是止不住夺眶而出，握着他大掌的手也不自觉越握越紧。
明明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但，到了这个时候，却连一句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