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有两种:一种是真的讨厌;一种是嫉妒。前一种是绝对排斥,不想效仿;后一种拼命的想要以身代之,角色互换,好去享受所嫉妒的人的一切。
原主是真的讨厌极了李清玥借“才气”上位这一点,一生不想当“才女”。
真坐着发呆,却忽听见脚步声响,但见一个嬷嬷四个丫鬟随着一个极美貌少妇行径此处。那少妇一身雪青色的襦裙,外穿着天青色的褙子,一条白色的披帛,气质若空谷幽兰。
赵清漪不禁一怔,她原就是让自己完全去接受原主的一切情感,这时一见张氏怎么不激动。
她有一种又孺慕又怨恨的复杂心情,要不是她心软接回了李清玥,她就算受人嘲笑也不至于丧命。还有张氏每每感叹李清玥能聪颖能领悟她的意思,对她失望,都像一把最尖锐的三棱刺刀,把原主的心刺成碎片。
可是那些也许对于一个善良感恩的女人来说只是人之常情,一个悉心教导十三四年的女儿,她怎么会没有感情呢?
可是为什么,所有的恶果都要她来承担呢?
母亲呀母亲,是因为你生了我,所以我要用生命来成全你人之常情的母爱,还你赐予的骨血吗?
你若要我死,我怎能不死?
原主死前的绝望,如黑夜的幽灵一样爬上心头,想要将她拉回地狱。
她不禁伸袖抹了抹涌出来的泪水,却没有想到一抹却更忍不住了。
张氏原本算了阖府的账册,也有些闷,春光正好,就到园子里走走。
到了红英亭,就见一个小丫鬟坐在亭下哭泣抹泪。
“丫头,你怎么了?”张氏看她哭得可怜,她平日管家虽严,但不犯事的下人,她素来和善,于是走近一问。
那丫头抬起一张泪眼朦胧的面庞,但见她眉清目秀,见之只觉似曾相识。
赵清漪起身福身:“给夫人请安。”
张氏微笑道:“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赵清漪跪下磕头,说:“奴婢不敢委屈,奴婢只是想起之前犯得错,深深惶恐。”
张氏让赵嬷嬷扶起她,一起进了亭子,她坐下后才问道:“你这般小年纪,能犯什么错,这样惶恐?”
赵清漪于是将自己好奇弄坏了小姐的琴,被罚跪两个时辰,病了四天的事说了。
赵嬷嬷道:“大胆奴婢,犯了错,还要向夫人告小姐的状不成?”
赵清漪是“文盲”,幸好“文盲”不耽误她戏好,于是跪下言辞清晰道:“夫人明鉴,奴婢绝无此意。奴婢知道自己命贱,远不值一把名琴。也只怪我娘是个命贱之人,她常对我说,身在侯府切不可为这侯门富贵迷了眼,要谨守本份。我娘说:我是贱命,一分富贵也不可享,便是被罚跪,也是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