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静蕊仿佛怕了,扑过去抱住他,嗓音娇软,“爷冤枉妾身,就不许妾身说您了?到底谁委屈?这回算是扯平了,爷不许再揪着不放。”
这一举动,将四贝勒搞懵了,不过须臾,心情陡然阴转晴,哪里还记得被她气过的恼火?
这女人,还是这般叫人喜欢。
此时已过子时,到了康熙四十三年。
四贝勒压根未再想起被自己抛下的一众妻妾,生平第一次觉得有这一人足矣。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一日暖似一日,武静蕊的肚子也一日大似一日。
快到了分娩的时候,稳婆已到了府上,被安排在武静蕊旁边的院子。
为保万全,稳婆皆是四贝勒派人去挑的,武静蕊的饮食也是由前院的人盯着的。
萨克达氏完全插不上手。
这一胎怀的艰难,自打孩子有了动静,她就再没睡过一个好觉,精神愈发憔悴了。
四贝勒踏入后院的次数不多,每次来都会陪她。
大部分时间都歇在前院。
眼见四贝勒忙碌,别人自是不好说什么。
四贝勒偶尔歇在她房里,眼瞅着她如此难受,却无法解决她的困境,神情一日比一日严肃。
叫了太医进府,也无计可施,只说是正常的,熬过这一段就好了。
原本对这一胎甚是期待的四贝勒再看向她的肚子,目光只剩冷意。
武静蕊都忍不住猜想等这孩子出生,怕是看不到他阿玛的好脸色了。
不到八个月,武静蕊已然无法四处走动了,察觉到身体的异样,不禁担心这孩子来的早了。
但怕什么来什么。
四月中,稍觉困乏,武静蕊午睡刚醒,便觉腹部坠沉得厉害。
扶着丫鬟的手臂,刚刚起来,就发现羊水破了。
好在经历了多次,不至于慌乱,武静蕊一脸镇定地叫人去请稳婆。
稳婆匆匆来了。
前院的苏荃得了消息,立刻叫人去宫里请太医,顺便禀了宫里的四贝勒。
苏荃不敢随便打扰贝勒爷,但贝勒爷一早嘱咐过,侧福晋那儿有任何要紧事都要及时禀报。
苏荃不敢耽搁,自然第一时间通知贝勒爷的。
萨克达氏和其余小妾也都知晓了。
眼瞅着刚满八个月,怕是悬了,有几个人心中得意,等着那边的坏消息。
萨克达氏比谁都盼着那边出事,但作为福晋,还是应去露个面,关心下再度为贝勒爷生育子嗣的侧福晋。
还有一点,万一这一胎没事,萨克达氏也好早做准备。
总之,意外多的是。
何况武氏这一胎本就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