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我为她欢喜,我知道我的孩子不会甘于一生居于京城,只见方寸之地的风景。她会喜欢草原的,水草肥美、天空湛蓝、一碧万顷的草原。”
然而说着,她喉头一哽,如鲠在喉,再也张不了口。
宁馨少见地红了眼圈儿,轻轻一叹,“时也,命也。”
敏仪的眼泪顺着脸庞往下流,一面取帕子拭泪,一面轻声道:“我知道你想得明白。”
华姝别过头去,向窗外望着,好半晌,方才道:“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了。稍后和玉会回府来,我先回去预备着。”
敏仪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便轻轻点了点头,道:“去吧。”
随后又是良久的岑寂,直到众人散去,敏仪方才握了宋知欢的手,轻声道:“哭吧。”
“我没哭。”宋知欢叹了一声,道:“我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想得开,你放心吧。”
敏仪长长叹了口气,心中也是晦涩难忍,转头看向窗外,一片银白之下,又映着这后宅女子不知多少的无奈。
晚间敏仪和修婉说了这事,修婉倒是接受良好,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一声,道:“女儿知道了。”
雍亲王看着她,目光晦暗不明,好半晌,忽然道:“修婉,你可知……明日你若入宫,代表什么?”
修婉兀自镇定,随意笑笑,“女儿知道,女儿也乐意。”
“……也好。”雍亲王转过来吩咐敏仪:“前日宫中赐下云锦两匹,你不是说把那匹水蓝的给遥儿送去了吗?玫红的就留着给修婉裁衣吧,小姑娘家家,日日穿着素净,像什么话。再有,从翠宝斋给她打些新首饰,她那支蝴蝶玉钗也有今年了吧?”
敏仪尽数笑着答应了,也不辩解,回头自然吩咐人办下。
第二日一早,宋知欢便在修婉的净提斋里坐着,看着修婉被侍女们围绕着更衣。
敏仪亦在,正一件件地挑选修婉的衣裳,见都是些淡蓝玉白之色,便问:“再鲜艳些的有吗?把那件果绿苏缎裁成的氅衣取来,绣蝶恋花的那一件。取一件白色的衬衣打底,要领口有暗纹刺绣的,修婉这么小,用什么领约?”
豆蔻答应了一声,脚步轻盈地退下,不多时,果按敏仪的吩咐取了衣裳的来,服侍着修婉换上。
敏仪又上上下下打量许久,见修婉不大喜欢的模样,便耐心道:“今日入宫是拜见皇太太,皇太太年纪大了,又病着,你穿着素色去,对皇太太不好。”
修婉只能无奈答应了,一时又坐下梳妆,四五只首饰盒在梳妆台前掰开,内里装着的首饰样样精美别致,堪称上品。
小姑娘的发型想要梳的别致也是要考验手法的,修婉房里的丫头都被她带偏了,一个个佛经念得比谁都溜,梳妆打扮上却没两个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