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欢眼见实在推托不得,方才应了,仔细响了半刻,忽然问道:“她是从‘真’字辈吧?”
“是。”乌拉那拉氏应了一声,宋知欢沉思半晌,吐出一个“敏”字来,她仔细道:“胜在钟鸣鼎食之家,盼她能聪明却不聪明太过,才思敏捷,能胸有丘壑不拘泥于方寸之地。”
乌拉那拉氏听了也极欢喜,细细品味着这一个敏字,也明白了宋知欢的意思,便笑道:“既然如此,这姐儿的小名就叫端儿吧,盼她端庄持重些,万事仔细。”
“正该如此。”宋知欢便知道她是明白了,二人相视而笑。
又过了好一会儿,方有人传话:“宋大将军到了,要给贵妃娘娘请安呢。”
宋知欢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时也顾不得规矩仪态,匆匆向外去。
一时见一身官服蟒袍的男子自外入内,四十来岁的人了,已是满面风霜。赏赐见还是去年,过年时他已匆匆奔赴青海,不得相见。
“瘦了。”宋知欢眼圈儿一红,扶起要请安的宋知信,问道:“可受伤了?不许瞒着我,信里都是好消息,可我不信。哪一回你在外受了伤告诉过我?”
宋知信无奈:“这回真没受伤。年大将军猛的很,一路突飞猛进,弟弟就在后面收个尾。”
“这还差不多。”宋知欢沉着脸拍了拍他的肩,眼圈儿掩不住的红,“四十多的人了,还上什么战场,老实在家蹲着养老算了。”
宋知信只能哄着自家向来娇气的姐姐说话,也笑道:“从此就在京里练兵,不出去了,您放心。”
“你上次从战场回来也是这样对我说的。”宋知欢瞪他一眼,却还是心软了,一抹眼泪道:“走吧,暖阁里坐。若让辛娘备了你喜欢的鸡油卷儿和小蟹饺,还有今年新贡的明前龙井,你不是喜欢吗?回去的时候让人给你包一些。”
宋知信就知道这一关是过了,笑呵呵答应了一声,跟着宋知欢往里走。
乌拉那拉氏站在落地罩下笑盈盈看着,轻声道:“也就您能治他。”
宋知欢瞥了宋知信一眼,轻哼一声,“这小子打小不听话,和老四一个样子,不愧是一个胎包里出来的。”
宋知信还能怎样?只能在一旁赔笑罢了。
午间宋知欢留了膳,用过膳后,乌拉那拉氏心念着姐弟两个怕有什么私密话要说,便笑着起身道:“久闻宫中御花园的景致好,臣妇还想去看看呢。”
宋知欢向外看了看,道:“也罢,今儿日头也不大,让宫女儿引着你去吧。”
说着,换了素来稳重的辛夷带一个口齿伶俐的茯苓,命二人引乌拉那拉氏往御花园内赏花去。
这时姐弟两个在西稍间罗汉榻上坐了,小宫女又用烧彩琉璃盏子斟了消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