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夫保命便罢了,她啊,杀了人却又怕被秦家人查出端倪,跟着就自尽了。爷那时将将十三,哪有什么自保之力,秦家是豫州大族,主支人丁稀少,旁支都盯着秦家这块肥肉,若非爷的身份有文章可做,引得爷生父的亲信现身,只怕十三岁时就被族人生吞活剥了。”秦彧掀开眼帘,唇畔笑意凉薄淡漠,似是并不将旧事放心上,唯独眼底那抹黯意暴露了他的心绪。甄洛侧首望着他的眼睛,竟然鬼使神差的觉得,眼前这个跺一跺脚便能令整个大周颤上几颤的人,让人可怜。难得两人之间气氛缓和,甄洛垂眸思量,踌躇良久,终是心一横,抿唇同他道:“秦彧,你既知我亲缘淡薄,想来也应知晓,我自小长在齐王府世子院中,同他情谊深重,我虽明白,战场上死伤在所难免,可那自小护我长大的表哥,与我结发相守的夫君,他死在你手里,我自问无法毫无芥蒂的侍奉你,你原也不过图美色罢了,世人万千殊色不少,何必单单是我?”甄洛这话一出,秦彧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他怜她委屈,她却一心想着离了他,真是讽刺。他冷了眉眼,咬牙在她耳畔出口刺道:“殊色?美人?你错了,爷要的可不是什么美人,只是你这张脸罢了,你若是有法子将你这身皮囊换到旁人身上,爷自然会放了你,若是无法,便好生受着,莫要说些爷不爱听的,惹爷生厌。”话落,指腹掐着甄洛脸颊,不许她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