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像天要塌了一样。我还从没见过你这样的神情,噗……”
她又忍不住笑了。
姜月章觉得这一点都不好笑。但是,他喜欢看她笑。
所以他也就笑了,摇头说:“天没塌。”
“我当然知道没有……”
“但是,”他认真说,“我以为你不在的时候,天塌了。”
裴沐笑声一停。
她仔细看他的神情,以为自己会看见悲伤的余韵――但是没有。当阳光覆盖了他的眉眼,金色的暖光里,他的目光仍是清淡的,却也异常专注和温柔。
她笑不出来了。
“你啊……”
她叹了口气。却也只是一瞬,她就又拿出了振奋的姿态,宣布说:“集市看完了,我们去山里走走。”
说罢,也不等他回答,裴沐就拉着他往城外去了。
任城里的不少居民都注意到了这一对夫妻,也都因为他们面生,而多看了几眼。但谁也说不出,这对夫妻是何时从众人视野中消失的。
也许,只有某条巷子里的几个军士知道。
他们正躲在影子里,肩上扛着刀,脚边横七竖八躺了几个地痞流氓。
这些地痞都是与当地摊贩认识的,时常做些无赖勾当,而就在刚刚,他们还气势汹汹,想去“找那对外乡人夫妻麻烦”。
现在却成了各自呻吟、小声求饶的伤员。
几名军士用刀柄打晕了他们,还快活地搜刮了地痞的钱包。他们有了额外收入,心情也十分美妙,都小声说笑起来。
有胆子大的,兴致勃勃议论:“按咱们陛下的性子,竟然不是直接将人杀了了事?”
另一个胆子更大的,笑着说:“有那位大人在呢,哪里肯看着平民出事?打一顿得了。”
“也是,那位大人过去虽说满身流言,其实宫里谁不知道,裴大人最是心善,从来不叫陛下打罚宫人的……”
“嘘!”小队长狠狠剜了他们一眼,骂道,“想死自己去抹脖子,别拉着老子!长胆子了,脑袋不要了,谁都敢议论了?”
几名队员一凛,纷纷低头。
……
但是,被军士们畏惧的那一位,现在根本已经彻底忘了先前的事。
他正站在骊山的入山口,仰头望着这座微微泛黄的高山。
西北气候干旱,便是盛夏里,山上的植被也远不如南方青翠。树木矮而壮,小小的叶片集结在一起,却还是挡不住山上发黄的泥土颜色。
“骊山?”姜月章露出了一个代表疑问的神色。
裴沐拉着他,往山里走:“对,骊山。”
他略眯了眯眼,这个神情又很像昭阳城里的那位多疑的陛下了;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