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小儿不再受当年陆家庄之事所扰,还有弟子在义村的经历,恐他日后问起,一时又无法解释……”。
“无须解释,孩子姓陆,是陆家新的开始”,凌云子打断他的话:“陆家庄之事对你影响深远,无论义村,还是凌云山,日后都不必再向一凡提起”。
末了,凌云子微微叹口气:“当年之事,你也无从抉择,不要让孩子背负这些无畏的往事,平平常常的生活,对他来说或许是最好的……”。
“是,师父”。
仲逸重重点头回应,心一阵热流涌过:按祖父与爹娘之意,孩子的姓氏等与师父商议之后才可定夺,没想到师父早想好。
想起当年在凌云山学艺之时,师父很少在他面前提到陆家庄之事,可在下山之时,却精心为他安排去了蠡县,其实师父心从未忘记过。
此次,也不例外。
仲逸在京城与罗龙、严磬周旋,而这些人正是当年陆家庄之事的幕后重要之人,况且泰还在刑部,他与陆家的关系自是人人皆知。
凌云子本名姓仲,对仲逸而言,他亦师亦父,无论从济南府已经做成的户册,还是出于安全考虑,仲逸这个名字,确实合理不少。
但为让一凡最大程度免受当年之事所扰,凌云子甚至特意叮嘱:在家,尤其是孩子面前,必须要以“陆仲逸”自居。
原来,这一切师父早深思熟虑过。
卫缨在一旁跟着乐,不免说道:“陆一凡,一生平平凡凡,大富大贵咱不图,只要一生不会大起大落、平平安安才是真的”。
卫叔叔所言,仲逸未尝不知:若非当年陆家庄之事,自己绝不会到义村。在义村时,若没有那场瘟疫,没有那个该死的神婆,自己亦绝不会到凌云山。
若是没有凌云山,这个世不会有一个叫“仲逸”的人。
如今,当年参与陆家庄之事的人大多死去,连那个在牛头山遇到的仇佶,都被他一掌毙命。
若是没有师父的部署,或许仲逸早已将所剩的罗龙、严磬一一结果,甚至严氏都可立马来个了结。
不过,那只是报的一家之仇,这些人身后那些肮脏之事,便永远无法解开。
这一切,从开始,注定了当年那个叫“难难”的小男孩,一生不会再有田间劳作的耕农生活。
不管愿意与否,仲逸已踏这条路。
但是他的孩子,无须再来一次了。
师父凌云子用心良苦,却只是寥寥数语。
大爱无言,多说无益。
……
“先去见见你穆大娘,用过饭后再说”,凌云子向仲逸打趣道:“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她可惦记许久了”。
一脸喜色,仲逸快步奔向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