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钦佩不已啊”,陈福缓缓端起茶碗,向樊予与仲逸微微点头回应,脸依旧是那一贯的笑意。
这茶品的,估计才有点‘味儿’吧?
仲逸并不言语,他心再明白不过:若没有其他佐证,仅是一个失查之罪,陈福顶多被一顿训斥后,降个品佚而已。
即便扒了这身官服,但至少能保得住这条命,连个牢狱之灾都不好说。
此刻,他抛出樊予升迁之事,无非是一种拉拢,一种示好而已。
此举,保定知府送两本‘书’的手段,高明多了。
“看来,陈福这小老头还是舍不得这顶乌纱,毕竟人家已经做到了三品,莫说再进一步,是一直呆在臬司衙门,那也是个一言九鼎、威风凛凛的人物”。
这一层,连樊予都看出来了。
“陈大人,公事当紧,还是说说繆大柱夫妇被杀一案吧?”,仲逸突然放下茶杯,强行打断了这个话题。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得要逼一逼才行。
“差事自然要办,不过我们同为朝廷做事,也应相互有个照应才是,一来二往的,日后难免要打交道”。
陈福当然品的出话外之音,但他依旧旁敲侧击:“听说,仲大人在翰林院颇有名气,连当今礼部侍郎袁炜大人,都对你赏识不已”。
果真,还是来了。
仲逸心暗暗道:“好在自己刚入翰林院,而袁炜那日的表态人人皆知,这也不算什么”。
众所周知,徐阶与严氏势不两立,而袁炜更倾向于与徐阶一方,这个陈福既替严士蕃做事,自然不会与袁炜一派。
陈福如此一说,无非是想表明:他在朝廷有些根基,不是那么好惹的。
从进臬司衙门起,陈福先是笑里g'da0、绵里藏针,而后煞费苦心、拐弯抹角半天,是不说正事。
“陈大人,仲某敬你年事已高,又是朝廷三品大员,若你一味推三阻四、阳奉阴违,那休怪我们无理了”。
思虑良久,仲逸决定反击,对付这老奸巨猾之人,必须要动点别的手段了。
“此案,背后另有其人,想必陈大人再清楚不过。若你执意一人将全部罪名担下,非但于事无补,更会为招来杀身之祸”,也不顾陈福的反应,仲逸微微笑道:“离京之时,圣特有旨意:此案,无论涉及到谁,一律严办”。
呵呵,陈福喉哼出一声冷笑,眼皮稍稍一抬,随意望了仲逸一眼:“朝廷自有章法,我陈某人犯了那条?何来杀身之祸一说?”。
“啪”一声响,仲逸将茶杯甩开。
“樊大人,咱们走”,说着,他便朝门口走去。
樊予还未反应过来,却见仲逸已迈出脚步,他急忙起身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