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提前结束庶吉士的考核,升为翰林院七品编修。
后来鞑靼军南下来犯,直逼京城,去与他们谈判的也是仲逸,连同去大同府核查平虏将军仇鸾怯战一事,亦是如此。
按理说,这样的差事,更落不到仲逸的身,尽管依旧有北镇抚司查办,但明面依旧由仲逸领了钦差副使的头衔,回京后,他便由七品编修升为六品侍读。
如此破例安排,让人不得不有了这样的说法:若非皇帝有意为之,恐怕再过五年,仲逸也做不到六品。
也正是因为此,有了另外一种说法:仲逸被派到裕王府做侍读,是为‘盯着’王府,一种类似锦衣卫的角色。
侍读不仅可以出入王府,更能与裕王对话,所谓如其人、坦露心迹,久而久之谈古论今,仲逸自然能‘读出’裕王心之想。
此举,远锦衣卫密探来的直接、透彻。
这种说法似乎已成共识,起初,连仲逸本人也隐隐觉得似乎有些道理,直到前些日子师父凌云子来京后,他才知道此事并非如此。
按师父所说:世之事,大多不会只有一种选择、一个目标、一种结果,往往在起初有多种谋划,每种谋划之后又有各种应对之策,只是情势多变,意外大多不为人力可控,事情的结局,也有了多种可能。
而最终的结局往往并非起初所愿,至少不全是。
据此,也不难理解:皇帝朱厚熜派仲逸到裕王府侍读,或有为王府留有一双‘眼睛’的打算,也或许确有为这位后继之君培养新人的计划。
当然,或许两层意思兼有之。这要看他自己如何去把握了。
裕王府,王府侍卫来报:去客堂喝茶。
仲逸心不由笑道:今日,不用去后花园种高粱、大豆,也不用去木亭下对弈了。
“今日,我们不读书了,眼下东南倭寇来犯,朝所议皆是此事”。
朱载垕笑道:‘咱们也说说这抗倭之事?如何?’。
这并不意外,说起抗倭,仲逸还真有话说。
单论战事,无非兵马、钱粮这些,但此刻既不在两军阵前,更不是在运送粮草的路。
“殿下,说起抗倭之事,时有来犯,时有狙之,来了灭之,灭后复来,反反复复,从来都不消停”。
仲逸抛了一句:“难道,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路可走吗?”。
明眼人都能品得出来,这是在等裕王的看法。
“既来之、则灭之,有何不妥?”,朱载垕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难道?我们也学他们,打到倭国去?’。
这话说得,该如何应答?
“殿下,下官斗胆,有些不成熟的看法”。
仲逸试探的说了一句:“若是能开海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