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当年就算是越云帝也要对他以礼相待的。
“昨日猎熊之事,诸位有何看法?”王弼沉声问。
门客大多认为此事不足为虑,霍李两家也翻不出风浪。李仪向来不为圣上所喜,霍屹身上还背有污名。还有一些门客认为,丞相应该向霍李两家释放善意。他们逐渐争执起来,大厅内瞬间嘈杂热闹,如同菜市口一般。
一群门客讨论得热火朝天,只有一人独自坐在角落,冷眼看着门客们巧舌如簧的吹捧。过了一会,他走过去,对沉思的王弼说:“丞相,我认为你应该自请辞去丞相一职。”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王弼也如同被惊醒一样,猛地抬起头。
“你是……”王弼努力辨认眼前这个人,却无论如何想不起他的名字。他坐下号称有三千门客,虽然这个数字有水分,但他自然不会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
“在下青州北海郡公孙羊。”
公孙羊是个样貌普通的中年人,脸上沟壑纵横,不惑之年,看上去却像五十岁了。他身材矮小,面颊削瘦,眼睛黑沉沉的,而且总是言语偏激,并不受人喜欢。
公孙羊出身自青州北海郡一农户家,自幼躬耕于田垄之间,闲暇时候便自己读书学习,手不释卷。越云帝时,他就离开家乡来到长安,去了许多贵族高官府下,想要一展雄才,但都不受重视。后来散尽家财,经人引荐,辗转拜入丞相府下,王弼养人不讲究质量,因此将他收入府中,但从未听从公孙羊的建议。
王弼还没有说话,那些门客已经纷纷言辞激烈地反对起来,公孙羊说的这话实在太离谱了,王家此时在朝中如日中天,要让王弼辞去丞相之位,简直是自断其臂。
堂内门客指责公孙羊包藏祸心,王弼也觉得这个建议十分可笑,连带着看公孙羊也不顺眼了。他正要结束这场议论,从外面跑来一个仆人,急急忙忙地说:“家主,出事了。”
王弼皱眉:“说。”
“小公子在街上纵马,撞死了一个人。”王家小公子并不是王弼的儿子,而是他弟弟的儿子。王弼在朝中任丞相,他弟弟名叫王缘,任都内令,是大司农的下属。
王弼正心烦意乱,没想到废物弟弟的废物儿子还能火上浇油,他问:“死的是什么人?”
“一个农户家的儿子。”
王弼松了口气:“这有什么好着急的,慌慌张张的不成体统。他没被人当场抓住,谁敢指控王家人。”
“被抓住了。”仆人迎着王弼吃人的目光,抹了抹汗,说:“当时在场有个小姑娘,她挡在马车前面,还让仆人通知了北军缇骑。”
北军的一部分职责为维护长安城治安,这部分兵卒则被称为缇骑,长官为执金吾。
王弼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