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来祭奠,请恩公节哀。」….
安自远装着有气无力地抬手,请林二爷到厢房落座,「此处简陋,招待不周,请兄台见谅。」
逢此情景,纵是能言善道的林二爷也不知该说什么,干巴巴安慰几句,便起身告辞。
安逢春送林二爷出庙,回厢房低声道,「林家随了九百两纹银的礼。」
因「双」与「伤」谐音,按照本地丧俗,随丧礼取单不取双。之前来安家祭奠的人,随礼三百两的都没几个,林家的重礼让安自远很是满意。这不只说明林家重视他这个「救命恩人」,还如董文印上报的情况相同:林家人丁虽不兴旺,却有万贯家财!
还没等安自远开口,安府老管家颤巍巍来到门外,满眼担忧地望着安自远,「大少爷身体可好些了?」
这老头是看着真正的安自远长大的,假冒安自远的安王世子怕露出破绽,入下蔡吐血后一直在房中静养,避而不见。
现在见老管家盯着他瞧,安自远眉头微皱,「我好多了,有劳您老挂心。」
「那就好,那就好……」老管家欣慰应了两声,刚想说少爷还没给老爷和夫人上过香,却见少爷已无力闭眼靠在椅子上低喘,连忙进屋担忧道,「少爷这是怎么了?」
安逢春上前拦住老管家,扶起安自远道,「少爷身体不适,小人先送他回房歇息,灵棚这里就劳您老多费心了。」
「好,好……」
「爹……」老管家的儿子安东上前,扶住父亲,盯着安逢春的背影小声嘀咕,「大少爷身边这个新来的,咋看着怪渗人的。」
不只安逢春看着渗人,就连少爷都怪怪的,哪哪都不对劲儿。老管家将疑惑压在心底,咳嗽一声,斥道,「胡说什么,还不快去添香火!」
安逢春关上斋房的门,却关不住烦人的超度诵经声,安自远烦躁得想杀人,「那老东西怎还不弄死!」
现在杀了那老东西,丧葬琐事就都落到您头上了。安逢春低声道,「少爷再忍两日,两日后安家人入土,便是他的死期。」
安自远甩衣袍坐在椅子上,右手摸着自己的左臂上的袖箭,缓缓道,「沈戈可除掉了?」
安逢春回道,「佳春探知,林家的船到观音庙山下时,沈戈已经走了,下落不明。属下推测,他应是在观音庙山周围的山中查找时启青的下落。」
确实有此可能,安自远问道,「林春还没有消息?」
「没有,不过以林春的能耐,遇到洪水也能平安把时启青带去沔州,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到达沔州了。」
安自远端杯吃了口茶,心中依旧烦躁,总觉得不对劲儿,「今日江春送来密报,武安侯已经南下寻人,决不能让他见到沈戈。你再吩咐下去,一定要尽快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