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撒谎这种本领他是没有的，然而他至少可以观察对方脸上的肌肉——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他学到很多东西，包括人们脸上一些极其细微的表情。那种表情不是下意识便可控zhì
得了的，它们会忠实地反应被观察者潜意识当中最细微的念头。
李真观察得出的结论是，北川说的是真话。
他还是没说话。
于是北川转过身去继xù
打理柜台：“看起来你不信。”
“不……我信。”李真低声说道，“你没骗我。可是——怎么可能？”
“那人怎么可能生出翅膀来？”北川推开小门走到柜台之后，又矮身去擦里面的托架，隔了玻璃看着他，“和你一样，我知dào
冰雪与风之王。甚至我还可以同他保持联系。然而要说认识他或者熟知他的真实身份——我没说谎。我不是他，也不知dào
他的真面目。”
“那你总该知dào
他……是男是女吧？你们是怎么联系的？”李真想了想，又说道，“唔……不方便的话你也没必要告sù
我。”
北川关上柜台们，转身走进里间去。隔了一分钟扬声问：“喝不喝咖啡？”
“不喝。这几天很忙，喝了晚上睡不着。水就可以了。”
于是北川端了一杯冰水和一杯咖啡走出来，在李真对面坐下。然后她靠在椅背上长出一口气，转头往窗外看了好一会儿。
李真就耐心等待着。
“就算送你个礼物吧。”北川忽然说道，“这件事戴炳成都不清楚。”
“起先我怀疑现在的冰雪与风之王，就是我从前的老师孙慕然。眼下大多数人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么些年我自己也查了很久，现在觉得这个可能性太小了——我了解我老师。他不会做这种事。”北川的语气悠然，目光平淡，像是陷入悠长的回忆。
“不过他的确是在我老师去世以后出现的，大约只隔了两个月。你们特务府的资料里一定有记载——那年夏天辽北路忽然一夜之间结了冰，第二天晒了一整天都没化，最后是zf用车给铲掉的。这种事情就只有能力者才做得出来——那街道可是几百米长，可是无声无息地变成那样子，谁都没发xiàn。”
“这个我知dào。”李真点点头。
“这不是我做的。”北川笑笑，“我是Ａ级，我可以操控气流。要我在这里把这间屋子里的玻璃统统震碎我做得到。然而那种事情……不是我能想象的。然后那人就联系上我了——有一天我起床之后看到床头多了张小纸条。上面写了一些话……大意就告sù
我。会有人代我的老师照顾我，叫我安心。倘若我有事情求他帮忙，就在枕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