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位小姐呢?”
“他十一月里回京,我上门拜访过,见过他家那位小姐。相貌嚜寻常,倒是能诗会画,略有几分才情,还算得上一位闺秀小姐。”
一听相貌平常,霜太太更有些不喜欢,她自认为他的儿子是千里挑一的人才,要配个千里挑一的美人才好。
更要紧的是,这郭大人位高权重,独女自然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这千金小姐与巧兰那等小官家的千金小姐又不一样,小官自然是看玉朴这大官的脸色,可玉朴在郭隶的权势面前也是无足轻重,岂不换了她做婆婆的还要顾着儿媳妇的脸色?
玉朴不在家,霜太太一向在家里称王称霸惯了,心里才不要受这种委屈。再则,这小姐一旦骄纵惯起来,哪里会体贴男人?她宝贝似的儿子,反倒要去服侍个女人不成?
不成,一定不成!她壮起胆子,难得驳了玉朴一回,“依我看,未必恰当。这些过于娇惯的小姐在咱们这样人多事杂的人家,未必过得惯。”
言讫便小心翼翼睇玉朴的脸色。那厢玉朴果然把神色凝重了几分,“你不过妇人之见,不懂里头的道理。上年因为唐姨娘的事,那萧内官已与我有了些过节,虽未发难,难保没有个下绊子的时候。假若我同郭隶做了亲家,就是司礼监也得给六部面子,他哪里敢为难我?在朝廷做官,一向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眼下郭隶愿意给我做这棵大树,我何不趁势靠一靠?”
“再则,鹤年做了郭隶的女婿,过几考个功名出来,郭隶哪里会亏待他?少不得替他在吏部疏通疏通,就能谋个好官职,我在朝廷里也算有了个人帮衬,也不是单打独斗,无援无助了。”
说得霜太太渐渐低下头去,玉朴斜睨着她,有些气她目光短浅,“你要他留在家做生意,为商做贾,到底不是上路人,银子再多也是被人瞧不起,还是做官是正经。你在这里舍不得他,岂不是耽误了他的前程?”
霜太太没话可说,只笑着点头,“老爷说得是。”
“这才是。等我明日走了,你再告诉他。我知道他的脾气,稍有不顺心,就抵死不肯,我懒得同他争辩,也不想听他那些道理。我这里回去与郭家商议定了就写信回来,届时你打点好聘礼,叫他带着人亲自送到京向郭家下聘。”
霜太太挨了一通训,再不敢开口,只把炕桌上放的一碗热腾腾的燕窝炖雪梨端起来吃着。那燕窝里还搁了蜂蜜红枣,荔枝干,龙眼干。才吃过午饭,嘴里发咸,外头又正在下雪,就该吃上这样一碗甜滋滋热乎乎的东西。
玉朴却只吃他的茶,他不贪口腹之欲,从来不吃这些东西,也有些看不惯霜太太吃,总觉得她是个填不满的肥罐子,什么东西倒进那口里,都像是被黑暗吞没,没了踪迹。
他懒得再看,也就起身自去访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