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潘仁就坐在凌云身边,闻言也笑吟吟地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却并没有开口,只是向凌云微微晃了晃杯子。
凌云看了他一眼,这才举杯答道:“多谢诸位盛情,在下愿与各位并肩作战!”
众人轰然响应,各自一口饮尽了杯中之酒。向老四喝完还砸吧了一声:“何总管是从哪里弄来的好酒?怪香的,也有劲,我也想去弄些!”
何潘仁笑道:“这是何某自己酿的,埋了三年,今日正好拿来为大伙儿庆功,向兄弟若是喜欢,回头我再送你一坛!”
向老四大喜过望,连声道谢;丘师利便笑道:“总管可不能厚此薄彼。”众人一阵起哄,到底让何潘仁答应了每个山寨都送一坛才罢休,随即便推杯换盏,越喝越是欢喜。
唯有凌云笑微微地瞧着大伙儿,没有再开过口。李仲文一直暗暗打量着她,见她不再喝酒,脸上也慢慢透出了红晕,心里便是一动,想了想起身笑道:“今日难得有这般好酒,仲文就借花献佛,再敬三郎一杯吧!”
凌云并不打算多喝,客客气气地抱手回道:“不敢当,小侄已不能再喝,还望族叔见谅。”
李仲文笑得更是开怀:“这是什么话,三郎如此英雄,岂有不能喝酒的道理?今日难得高兴,正该多喝几杯才是!”说完便转头冲众人问道:“你们说,是不是?”
此时大家都已喝得兴高采烈,自是纷纷点头,向老四叫得尤其响亮:“正是正是,三郎今日正该跟我们兄弟多喝几杯!”
何潘仁眉头一挑正要说话,凌云已按住了他的手背,自己站起身来:“不能陪诸位尽兴,是我的不是,我愿舞剑一曲,为诸位助兴,也权当是我的赔罪!”
这大堂占地极宽,除了长案之外,还颇有一大片空地,凌云随手借了一柄宝剑,气定神闲地站了空地当中。何潘仁看着自己的手背低眉一笑,也起身来到厅堂里的圆鼓跟前,拿起鼓槌“咚咚”击了两下。
凌云并没有摆出什么起势,听到鼓声,却是飞身而起,剑光如电,直取不远处的烛台,剑光闪动处,烛台上的三根蜡烛都拦腰而断,又被高高地抛了起来。凌云随手几剑划过,那三根蜡烛转眼间便成了六根、十二根、二十四根……碎蜡如雪,纷纷落下,而凌云长剑停处,剑身上还稳稳地落着三截短短的蜡头,连火苗都不曾熄灭。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此时才回过神来,齐声喝彩,叫好之声几乎没冲破屋顶。
凌云抱手一笑,走回了自己的坐处。李仲文心里又是惊骇又是不甘,他看凌云的模样多半是不能喝酒的,因此才想灌她几杯,若能让她醉酒露丑,自然是好的;她若坚持不喝,扫了大家的兴致,那就更好不过;没想到她会舞剑赔罪,露了这么一手,如今怎么都不能说她不给大家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