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能简单养活自己同云袅,便已知足。
黎容锦先前派来护送她到扬州城的护卫在她们平安抵达扬州的第二日便启程往姑苏去了,是以如今的这个年节,便也只剩下瑜珠同云袅两个人过。
“今日下了雪,集市不是很挤,但听说明日便会雪停,集市也会热闹许多,毕竟是除夕,街上不免人挤人,咱们今夜将东西都收拾完,明日一起上街去。”瑜珠道。
“好。”云袅自是乐意。
昏暗的小屋中只点了一支蜡烛,主仆二人面对面坐在小桌边,吃着简单的饭菜,日子虽然比不得当初在周家时那般富贵,但也知足并快乐。
翌日很快来到,瑜珠晨间总是起的早,掐指算着集市尚未出摊,便自己做了早饭后在桌上铺了两张长长的红纸。
云袅看见后自觉过来替她研磨、送笔。
这日是除夕,家家户户都要贴春联,写福字,外头请人师傅写的春联太贵,瑜珠自己便会写一手好字,干脆自己上手。
写完春联,瑜珠便同云袅一道架着凳子站在院门外,刷浆糊准备贴上去。
“江姑娘好厉害的笔墨!”
瑜珠回头,看到是住在隔壁的书生,脸上两个浅浅的梨涡笑了笑:“先生过奖了。”
“不过奖不过奖,这年头女子少有读书,能写出如此流畅稳重笔墨的,更是极少,江姑娘便是称一句才女也不为过。”书生抱胸靠在墙边,笑意盈盈。
瑜珠又笑了笑,继续回头贴自己的春联,只是云袅在一旁道:“先生不知道,我们小姐当年在闺中的时候,老爷和夫人可是没少栽培,书画,女红,账本,厨艺,样样精通,写副春联罢了,于我们小姐来说根本不算是事。”
“看出来了,你们小姐可是实实在在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大家闺秀。”书生看着春联上尚未完全干透的笔墨痕迹,问道,“只是不知,江姑娘究竟是发生了何事,才会一人带着丫鬟流落到扬州?”
云袅气了:“你个多嘴的书生,打听这些做什么?”
书生顿了一下,脸色微红:“不是姑娘想的那样,在下就是觉得江姑娘是个有故事的人,所以才多嘴问一句,若有冒犯,还请二位姑娘见谅。”
此时的瑜珠已经将一边的春联贴的差不多,神色淡淡地从凳子上下来,道:“无事,我知晓我独自一人带着丫鬟出门,定会惹人疑问与非议,便是告诉先生也无妨。我是个寡妇,前些年在钱塘嫁了人,只是前些日子,丈夫在外劳作时,突然暴毙身亡,我不想再留在那个伤心的地方,将他安葬完后便带着家中唯一的丫鬟北上来了扬州。这些事我在租下这间院子的时候便已经同主人家说过,先生可还有何要问的?”
“没有,没有。”书生忙推了推手,只是末